讀蕶蕶尐說網隔壁传来吴婶的叫喊声,还有吴老板压抑的训斥声
宁缺看着眼前的断井颓垣,神情莫名地笑了笑,带着莫山山转身离开老笔斋,走回临四十七巷,向着下一处地方去
他和莫山山行走在街巷里,就像是远道而来欣赏长安的旅客,神情平静,但其实很清楚当前的局势非常危险
主动权直到现在,依然完全掌握在观主手中,当观主觉得惊神阵能够威胁到他时,可以轻身退走,宁缺却只能被动地等待 最百度搜索“”
他在长安城里避着观主的目光,他感觉到观主已经越来越近,他需要得到帮助,幸运的是他路过的地方有很多人
清晨的长安城很安静,很少有宅院里有炊烟,没有人出门卖酸辣面片汤,所有人都警惕不安地留在家里
就像是一片平静的大海但依然是大海,宁缺便走在这片大海里,借助大海的气息,隐匿着自已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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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主的身形再次显现,望向风雪中,他身上的青色道衣已经破损严重,甚至手臂上多了几道伤口,只是没有血流下
字符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惊神大阵的裂缝,渐渐要被缝补成形,最关键在于,那些隐在最深处的地方,先后有刀痕出现
看着老笔斋方向,观主流露出赞赏的神情,说道“没想到你身在局中,竟能如此快猜到一切的源起,可惜晚了些”
宁缺踏雪寻落刀处,施施然而行,神态闲适,眼底深处却有些黯然,偶尔还会发几句与旧事相关的感慨
莫山山对战斗的所有认知,都是宁缺在荒原上教给她的,她知道他在战斗时是怎样冷酷冷静的人所以她觉得他此时的表现有些奇怪
如此紧张的战斗过程里,任何触物生情,感慨沧桑,都是很没有道理的情绪,如果是以往的宁缺,绝对不会允许这种情绪出现在自已身上
“老笔斋是我们一起租的,雁鸣湖的院子是我们一起买的,湖上的荷花是我们一起种的她最喜欢用湖畔那些柳条编小东西,当然那也是我小时候教她的”
宁缺说道“她喜欢去荷花池买衣服,因为那里的东西都便宜,她只有最开心的时候,才会同意去松鹤楼订席面,无论开心或是不开心她都很喜欢去陈锦记买脂粉,这些都是她经常去的地方”
莫山山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这些,联系到先前一路走来,一路斩断的残荷寒柳匾额老井旧墙,隐约明白了一些什么
“现在,我和她在这座城里留下的大多数痕迹,基本上都没有了”宁缺看着前方那座青楼,说道“只是有些可惜”
莫山山问道“为什么要这样”
宁缺说道“这些天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道门究竟用的什么方法,把惊神阵撕开了一道裂缝何明池擅于阴谋隐藏境界太低,就算有观主的指点也不可能做到,我又曾经猜测道门用了一千年的时间,想出了什么方法,但看观主入城之后的举动,发现他也没有这种能力”
“想不明白源起,自然想不出来修复的方法,直到刚才你说要砍那残荷寒柳,我才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性”
他面无表情说道“也许她自已都不知道但总之她在这里走过留下的痕迹便是我们现在所面临的问题”
莫山山有些惘然,说道“我听不明白你是说桑桑”
宁缺说道“是的,桑桑”
“她是昊天的一部分,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就是昊天这座城就是老师用来对付她的,结果我带着她来到了这座城市,我和她在这座城市里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有意无意间,她已经做了很多事情”
莫山山很是震惊,声音微颤说道“这只是猜测”
宁缺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探讨下去,看着前方那座青楼,说道“只有把她留在长安城里的痕迹与气息完全斩去,才有希望把惊神阵完全修复”
“只是早知今日要斩去这些过往,当日我与她何必来长安”
说完这句话,他笑了起来,笑的有些酸楚
莫山山看着他脸上的神情,不知为何,心头也觉得酸楚起来,二人的手握着阵眼杵的两端,看似牵手,其实不然
红袖招里那张刻着鸡汤帖的桌子被砍成了一堆废柴
宁缺带着莫山山来到了春风亭横二街朝宅
朝宅里戒备森严,齐四爷带着数十名鱼龙帮好手于园内各处警惕布防,霖子抱着孩子在房间里低声地哼着森林里的歌曲,前厅里却支着一桌麻将
朝老太爷摸了张臭牌,却带不住,眼看着便要点了下家,正为难的时候看见宁缺走了进来,极爽快地把身前的牌推倒
“来客了,别打了”
坐在朝老太爷下家的是长安府尹上官扬羽,他眼睛贼尖,看着混在牌里那张万子,心顿时痛的滴下血来,却无可奈何,随老太爷起身见礼
宁缺说道“没别的事儿,只是来告别”
他对朝老太爷施礼,说道“二掰,侄儿可能要先行一步了”
朝老太爷没有什么反应,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