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着几样清爽小食和两壶果酒。
一位姑娘坐在窗畔,看着被小草送出楼去的桑桑,对身旁那名中年客人笑着说道“瞧见那小姑娘没有那就是宁缺少爷的小侍女,我们楼里的姑娘都觉着她日后肯定会是宁缺少爷房里的人,若不是有这么个身份,简大家的贴身婢女怎会与她这般相好”
中年客人眉毛微白,肤色如铁,看上去颇有沧桑之意。他顺着姑娘的指点向窗外望去,沉默片刻后好奇问道“这个叫宁缺的年轻人,真可谓是一日动长安,只是有些不明白你们为什么都叫他宁缺少爷叫的这般顺。前些时日他可没有今天这般大的名气。”
那位姑娘掩袖一笑,轻声解释道“宁缺少爷可不是普通人虽然楼里的姑娘们以前并不知道他有什么不普通之处,但能让水珠儿姑娘心疼的一声弟弟一声弟弟叫唤的人能让陆雪姑娘休沐假期也要专程来舞一曲胡旋的人,想必总是有些与众不同之处。”
中年桑人眉梢微微挑起,讶道“这又是为何”
那位姑娘想了半晌,发现楼里的姑娘确实都挺喜欢宁缺但若真要总结宁缺有何值得喜欢之处,却是十分困难,只好摇摇头笑着说道“从他第一次进楼,简大家便对他另眼相看别的好处或许水珠儿知道些但仅凭简大家的态度,便值得我们尊称他一声少爷了。”
中年客人笑了笑,不再谈论此事,与姑娘饮了些果酒,说了些闲话,便告辞而去。
出了红袖招,中年人坐进一辆马车,指示车夫在长安城里随意行走绕了几个弯,最终在北城某处停下。他交付车钱下车之后又穿过两条小巷,来到一片青树环绕气氛肃严的建筑群后方,敲响后门走了进去。
长安府后书房内。
上官扬羽看着身前那名中年男人,面无表情问道“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把嫌疑对象缩小到七个人。宁缺在这七个名字里排在最后,你为什么会怀疑他可有什么证据”
那名中年男人姓铁名英,乃是长安府的刑名班头,曾经在刑部办过十几年差对查案之事极有经验,此时听着上司问话,犹豫片刻后说道“张贻绮死时,宁缺正在红柚招内。”
上官扬羽面色骤寒,痛斥道“当时红袖招里有上百人,难道都有嫌疑”
铁英低首抱拳,沉声说道“但属下感觉这个人有问题。”
上官扬羽微微皱眉,不悦说道“查案办差怎能凭感觉行事”
“张贻绮死在红袖招侧门外,当时并未以命案处理,所以现场未作查验,当时在楼里的人也没有留置盘问,要找证据实在有难度。”
铁英继续说道“但如果您相信我对案子的直觉,请让我继续查下去,下属这辈子都在和命案打交道,这棒案子就算光凭鼻子嗅也能嗅出些问题。”
上官扬羽似乎很感兴趣,捉须问道“你嗅到了些什么问题”
“宁缺以前手头并不宽裕,甚至可以说有些拮据,这样的少年怎么会进红袖招快活简大家为什么会赏识他姑娘们为什么会喜欢他他进红袖招究竟想做什么我觉得问题便在于,他和红袖招之间不应该有任何关系,但偏偏有了关系。”
铁英看着府尹大人不以为然的神色,神情凝重起来,开始陈述自己调查到的另一件事情“就在御史张贻绮死后不久,汇源通钱庄兑了几张银票,数量巨大足有两千两白银。”
“兑票之人签押的姓名是桑桑,正是宁缺的小侍女。他那时候名声不显,书帖卖的极贱,怎么会有这么多银子这些银子是谁给他的那些人给他这么多银子是要他做什么事”
听着这段情报,上官扬羽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沉默很长时间后说道“别的先不要动,先查银票的事情,如果确实有问题,才能继续查下去。”
幕色照进长安府。
站在庭院青树下,本应被夕阳耀出满脸红光的上官扬羽大人,面上却全是与周遭环境不协调的铁青色,他像看着杀父仇人一般看着身前的铁英,冰冷的声音从齿缝里渗了出来,显得又犀利了几分“银票是鱼龙帮存进汇源通,也就是说,那两千两银子是朝小树给的宁缺,至于说为什么,如果你没有忘记某天夜晚倒在春风亭旁的满街尸身,或许能猜到一点。”
“本官不会忘记那个夜晚。”上官扬羽阴冷说道“因为正是因为那个夜晚,朝廷里倒了无数大佬,我才能坐上长安府尹这个位置。至于朝小树的身份,我想应该不需要我再提醒你。宁缺拿了两千两银子,等于是在替宫里做事,莫非你还要坚持查下去”
铁英强行压抑住心头的震惊,抱拳说道“大人,此事当中疑点甚多,春风亭那夜朝小树身旁确实是个蒙面人但听说是一个月轮国的年轻高手,至于那两千两银票,究竟是酬春风亭之事,还是另有源头应仔细查验。”
上官扬羽愤怒咆哮道“还要怎么查你知不知道宁缺是什么人就算以前你不知道,但今日之后的长安城,还有谁会不知道那个名字证据如果你有证据,本官替陛下分忧替朝廷百姓做事,哪怕是舍了头上乌纱也要查下去,可如果你什么证据都没有,只有那该死的直觉和像烂狗一样的嗅觉便要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