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清早起来,忙活了一通,这才有空坐下吃早饭。
心腹婆子就趁着这个时候把伯爵府里发生的事跟她说上一番。
什么二爷这段时候都被老爷逼着学武啦,老爷每顿饭都给二爷送啦。
什么两位姨娘从正院里出来,一人都抱着个大包袱,这两日就神神秘秘地躲在自己院里,再不知道在干什么啦
孙氏对于老爷管教起二爷这个事情倒是没什么意见。
小叔子二十出头的人了,放在别府里,早就娶了媳妇,成家立业有媳妇管了。
可他们府呢,小叔子还打着光棍,没人管没人问的,可不就成天不务正业,跟一帮子无赖子弟混在一起不知道在干什么。
如今被拘起来练武,能不能练成先不说,好歹是给野马套上笼头了。
至于老爷一顿三餐地往老二那边送,大房这边则每天最多送一回的事儿,孙氏也没太大的意见。
她手里的私房钱也能让大房吃得好一些,她就是怕别人眼红要闹,这才也弄得清水白菜的,如今老爷还能时不时地送来点好吃食,已经是让她要念佛了。
就是老爷给姨娘们东西,这个就让她不舒服了。
但她只是儿媳,有不舒服也只能憋着。
“只盼着以后能消停些吧”
孙氏这话才落,正院那边就有人来了。
除了账本,来人还拿来了十两银子。
“老爷说了,大奶奶管家辛苦了。”
“打从今儿起,二姑娘二爷,还有姨娘那边的吃穿用度,就不用大奶奶管着了。那边的支出另外单出,不过大奶奶这边的支出不变,这十两银子,是老爷看着家里太过俭省,他贴补给姐儿的。”
人都走了,孙氏还是呆呆的呢。
她看着桌上的十两银子,忍不住拿起来左看右看。
“这可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老爷居然还能从口袋里拿银子贴补给孙女”
孙氏一直以为老爷看账本是要挑点刺,好从公中的生活费里捞一点自己花呢
却完全没想到是相反。
如果她不用管二姑娘二爷还有两个姨娘的吃穿用度,支出还不变的话,大房这边上下人等,那当然花用就宽裕得多了更不用说还有老爷单独贴给女儿的十两了
心腹婆子也双手合十,“想是老爷也觉得成天在外头没多少意思,以后就顾家了。”
老了就浪不动了吧
便宜儿媳如何在背后议论,司静航是没空去想的。
他现在面临的问题可太多了。
据说一个人养成一个固定的习惯,七天就够了。
但依着司静航来看,三天就差不多了。
没看司二郎头一天像是要当场变成废人,第二天就认命许多,第三天那小眼神也不幽怨了。
这一番操练下来,司二郎还能注意调整呼吸,接过下人们递来的帕子擦擦汗,模样再也不是累死狗的狼狈了。
司静航就看着司二郎吩咐,“下午你随我出府一趟。”
司二郎练了三天,感觉身子骨似乎已经有些适应了,本来还打算用过了午饭就溜出府去找伙伴们玩耍,顺便再给他们显摆下自己新学的招式呢。
却没想到,老爷就像是知道也的小算盘一样,直接就给他安排上了。
他还能怎么办,只能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司二郎才走,杨姨娘又来了。
杨姨娘抹着眼泪,“老爷,二姑娘似乎还是想不开啊”
司静航就问,“怎么回事”
“二姑娘说,她就想知道,那个人为何要骗她她就想当面问问那个骗子”
“你回去好好劝劝二姑娘,既然那是个骗子,他说什么可信”
“但,但他花言巧语,骗了二姑娘呀,总得要他负责老爷,我想,那人出手这么大方,想必家世也不差,二姑娘将错就错,其实也不是不行吧”
司静航就笑了。
“你对二姑娘的心老爷我也知道,我平时虽不大管事,但亲生的儿女,又怎么不关心老爷我难道不想二姑娘好难道愿意家门不幸出丑”
“你只想着将错就错,那你可知道冒充皇孙,是多大的罪要是被人告发,不是处斩,也是流放,你还舍得让二姑娘跟了这样的人”
杨姨娘一听就傻了。
“我只想着那人家世不差,却忘了还有冒充皇孙这一条,是妾想差了”
杨姨娘这一趟过来,倒提醒了司静航。
“千万要看好了二姑娘,若是有人传递书信,赶紧过来报信,否则铸下大错,那可就来不及了”
既然把司家二姑娘当成棋子,如果这棋子突然不在棋盘了,那些下棋的家伙,怎么可能让做好的局半途而废。
如果二姑娘跑出去,落到了他们手里,以现在司家的能耐,是完全无可奈何的。
想到这儿,司静航心神一动。
二姑娘这几天都被拘在家中,没有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