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苏氏捂着胸口惊醒,将在她身边的恪敬公主吓了一跳“母后”
午后的阳光明亮到刺眼,皇后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凶猛的刺了一下,惊惧异常,抚着胸口许久之后,呼吸才平稳下来。
恪敬公主将茶水端到母亲眼前“为何连睡个午觉也能惊醒您没事吧”
皇后摇了摇头“似乎是做了噩梦,记不清了,不碍事”
她把女儿拉到身边坐下“阿博呢怎么不带进宫来我瞧瞧”
“他在皇祖母那边呢。”恪敬公主道“那孩子太腼腆了,我总怕吓着他。”
皇后有些忧虑“你不该总惯着他,都快要岁的孩子了”
恪敬公主道“他自小三灾八难的,我跟驸马都万般仔细才将他养得壮了些,如何舍得下力管教呢。”
“那也该松松手,”皇后道“你该再给他生个兄弟了。”
提起这个,恪敬公主心中有些难受,但还是强笑道“个再等他大一些吧”
“还等什么。”皇后削瘦的脸颊难得出现了烦躁的神情“言杭的王妃到现在也没有一点消息连五公主眼看着都要满周岁了。”
要是以前,恪敬公主说不定也会对这个迟迟未能生育的弟妹有所不满,但是她现在也感觉到了子嗣的压力,也明白为人妇的不容易,倒是比之前更能体会旁人的难处了,于是劝慰道“总会有的,您不要太焦急了,许是缘分未到呢”
皇后一顿,接着软下声音,看着恪敬公主道“我做什么为旁人
着急,桢儿,我只挂心你。”
恪敬公主显出了笑意“女儿一切都好,阿博渐渐长大,驸马对女儿也是百依百顺,还有什么不足的呢”
皇后抿了抿唇,最后道“你说的不错”
恪敬公主看了看天色,说“时候不早了,母后,我得去看看皇祖母,您今天好生休息,养足了精神,明天千秋节,精精神神的出去给她们瞧瞧,可千万别再像去年一样。”
几年皇帝对皇后的态度越发苛刻,之前除了特定的几个大节,每逢有什么重要的事她都能出去露露面,可是如今却真是一年不如一年。
去年皇后生辰的时候她略有不适,不过招了太医过来瞧了一眼,皇帝竟借此直接将千秋宴取消了,要不是恰逢太后的正寿,她都要不记得宫门外是个什么样子了。
所以这次公主才叮嘱她小心些,不然这么久露不了一次面,中宫眼看就要名存实亡了。
皇后点了点头,在公主转身要走的时候拉住她的手。
“母后”
皇后轻轻吐出一口气,问道“你父皇近来还是老样子么”
恪敬公主以为她是关心皇帝的身体,便轻松道“父皇一切都好,风寒都没染过一次,您放心就是。”
皇后张了张嘴,最后在女儿不解的目光中将话咽了下去“没什么了你去罢。”
恪敬公主挂念着儿子,也没有多想,便离开了。
皇后身边的人不多,整个咸宁宫死气沉沉的,恪敬公主一走,仿佛仅剩的生机带走了似的。
皇后的奶娘申氏见她呆坐在榻上一动不动,不由心疼道“娘娘做什么不提呢让咱们公主在太后或者陛下面前多说几句,您也好多出去走走,不然这日复一日的,好人都要被闷坏了。”
皇后缓缓的摇了摇头“她如今大了,做娘的人,总要为孩子考虑,不像以前可以肆无忌惮了。”
申氏也不能埋怨公主不上心她已经是个顶顶孝顺的女儿了,但是在皇帝面前,谁敢多说什么呢”
恪敬公主一路回到了宁寿宫,进去时里面说笑声响了一片,她探头看了一眼,果然有不人都在呢。
几个有名姓的宫妃,皇帝的妹妹和昌公主,还有三个王妃都在,也不知是不是凑巧撞在了一起,让宁寿宫十分热闹。
几年过去,皇室的孩子渐渐多了起来,宫外吴王府的两个侍妾分别生了一男一女,楚王妃也生了一位皇孙。
最重要的是,去年十一月,贵妃诞下了皇帝的五公主,虽说是个女孩子,但是倒比前面三个孩子都金贵。
如今被命名为赵若棠的小女孩儿已经8个月大,正挥着小手坐在太后的怀里。
“我们小五就是有劲儿。”太后笑得眼睛都弯了“比她哥哥那时候好动多了。”
邵循在一旁摇头“您还是让她自己玩儿吧,她如今沉得很,我都抱不住她,总是爱摇手,一不留神被打在身上还挺疼。”
乳娘想将赵若棠抱回来,被太后躲过了,她扶着孙女让她在榻上蹬着小腿儿动着玩儿,一边对着德妃等人笑着趣道“你们瞧瞧贵妃多娇气,丁点大的孩子都要嫌沉,小孩子的巴掌才几两重啊。”
几个妃子都笑了,德妃更是道“那是七皇子太好带了,所以把贵妃给惯坏了,他和我们家阿煜换换,她保管就知道人间疾苦,再不嫌弃五公主了。”
齐氏也凑趣道“若是贵妃娘娘愿意,也不用换,我就把阿煜送去给您解闷儿,看看您能忍那皮猴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