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不放他走统哥,我问你个事。我经常头痛,然后识海不稳定,记忆被时不时压制,是因为你所说的“它”导致的吗
对,我能感觉到,它在极力地排斥我。你之所以能进来这边的世界,还保有原来的记忆,是因为我带着你钻了它的漏洞。我被排斥,只好被迫从这个世界中撤出,所以你的记忆才会不稳定。
容瑾眉头微皱但是之前有一次,我喝了如琢的血,原本剧烈的头痛就平息了,而且在那之后,我清醒的时间大大加长,一直很稳定,到了秋凉山之后,才因为情绪太过激动,陷入了混沌。如果我的头痛,失忆真的是“它”导致的。难道如琢能凌驾于它的意志之上吗
系统也察觉到了不对不可能。顾如琢进了任务世界,就是土生土长的土著,顶多天分高一些,不可能有这样的本事。
容瑾沉思片刻我仔细回想,发现在我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容瑾的记忆中也时常有头痛的迹象。我怀疑头痛的毛病其实是这副壳子自带的。它在考验开始后,并不能直接插手其中。所以,它只能借这幅壳子本来就有的,识海中的伤,来驱逐我过去的记忆。
而且顾白珂应该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因为顾白珂从来没有对容瑾的头痛,表现出惊讶和追问。他甚至知道,喝他的血,可以缓解容瑾的头痛。
容瑾心想不急,等回去了再慢慢逼问他好了。反正也不怕他跑掉。
转过几条街道,容瑾已经看到了那一对巨大的石狮和宽敞气派的朱色大门。
据说这一条街,全都是顾家的。顾家虽然被迫从静水搬离,但是搁在这一处小城镇,也算得上是一方势力了。
容瑾看了眼门口挂着的门匾,转身离开了。
待到深夜,容瑾一身黑衫,轻飘飘地越过了顾家高大的院墙,没有触动任何警戒。
他这一世长在山野,但是他前几世都生在富贵人家,自觉应该构造都差不多,选定了方向走下去,轻松地避开了所有的巡逻队。
随着眼前越发细致的布景,和越加严密的防范,容瑾知道,他找对地方了。
主院的书房里,一个中年男子正坐在桌案后,翻看一本账册。
中年男子修为远高于外面那些巡逻的青年人,警惕性自然也比他们强很多,厉声道“什么人”
容瑾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室内,他的面前“来找顾家寻仇的人。你可是顾家现在的家主”
中年男子面色微变,他察觉到容瑾的修为不可测,至少在他之上,将原本想喊人的打算压了下去,冷声道“正是我。既然来寻仇,又何必藏头露尾。”
容瑾摘下斗笠,露出了自己的面容,似笑非笑“既然明知他们不是对手,就别喊其他人来送菜了。”
中年男子微微皱眉“我却不记得,我们顾家和阁下有过什么仇怨。”
容瑾笑起来,一边容颜极盛,另一边却尽是烧伤的痕迹,在灯光下看上去有几分诡异“贵府真是好大的忘性啊。我念念不忘了十多载的仇,你们竟然就想不起来了吗十年前的事了。”
中年男子面色微白。他并不知道容瑾说的是什么仇,但是整个顾家,都对“十年前”这个词,有一种近乎毛骨悚然的深刻和伤痛。
中年男子“请阁下直言吧。”
容瑾冷笑“好,那就让你们死个明白。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在十年前,你们曾经为了得到什么能修复筋脉的秘方,派人闯进了一处未知的秘境。”
中年男子神情剧变,他厉声道“当初秋凉山的仇,你们可是报过了的我们顾家已经赔上了数百条性命,所有参与此事的人也都付出了代价,你们还想如何”
容瑾只是冷冷地站在原地看着他“我秋凉山与世无争,却遭此横祸,亲人离散,家乡化作焦土,难道你们数百条性命就够赔了吗”
中年男子却极为愤怒“顾白珂那个弑父叛族的孽畜呢你让他来他当初是怎么说的我们顾家遵守了诺言,退离静水,所有子弟不得再靠近秋凉山百里之内你们现在却想旧事重提吗”
他咬牙切齿“我早该知道,这种丧尽天良,连宗族也敢背弃的畜生,怎么会信守承诺早知如此,就算天机阁为他作保,就算我们所有人都死绝,也要将他的面目大白于天下”
现在眼前人的话,和顾白珂说出的话吻合,已经足够作为给“监管者”看的证据了。
容瑾本来打算问清楚了,就离开的,但是他看着眼前人真情实意的痛恨,心中忍不住不平“其实我觉得你们的逻辑很奇怪。当初他被弄断筋脉,丢到河里,是你们顾家人做的吧,那时候你们怎么不提宗族亲缘”
中年人眼中也闪过一丝难堪,更多的却仍是愤恨鄙夷“纵使当初他父亲是有做的不对的地方,难道这就是他勾结外人,胆敢弑父,祸害宗族的原因吗”
容瑾摇头,觉得自己傻了。在一些深受某种伦理保护的人的眼里,我怎么折腾你都行,但是你敢还手,就是十恶不赦的罪行。
莫说顾白珂是为了秋凉山报仇,为了容瑾以后不受威胁,就算顾白珂只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