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内。
烛光摇曳, 齐斐暄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下面的齐魏一家人。
齐魏被关外大牢里的时间久了,再加上突如其来的打击, 就有些神志不清。看见齐斐暄坐在上头, 他也只是呆愣愣的抬头, 什么话都不说。
而张芸秋也禁受不住打击, 在牢里她的身体越来越差, 被拉过来时,她害怕之下直接昏倒过去。
至于齐佩芜和齐宁两姐妹,齐佩芜还好些, 但齐宁这会儿却是用阴狠毒辣的目光看着齐佩芜。
齐宁恨齐佩芜。
在她心里, 毁了她所有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齐佩芜。
以前她虽然不是大家闺秀, 没有锦衣玉食的被供着长大, 但是也算得上衣食无忧, 只有她欺负别人,从没有别人欺负过她。
可是现在, 她却被投进大牢,任谁都能来踩上一脚, 谁都能欺负她
这一切都是齐佩芜害的
齐宁固执的认为, 如果不是齐佩芜, 她绝对不会沦落到这种境地。
虽说这件事真正的源头是张芸秋,可是齐宁却不敢去恨张芸秋。
而且她也嫉恨齐斐暄。在她心里, 齐斐暄只一个原本在伯府角落里凄惨度日, 活的还不如丫鬟的人, 居然摇身一变变成了国公府的女儿
齐宁心中嫉妒,可是她知道自己嫉妒也没用,因为若是没有意外,她和齐斐暄这辈子都见不到面了。嫉恨齐斐暄是没什么用的。
所以她就把对齐斐暄的嫉妒全都放到了齐佩芜身上。
跪在地上的齐宁双手紧紧抓着已经肮脏不堪的衣角,死死的盯着齐佩芜。
若是在别处,齐佩芜早就和齐宁打起来了。她们在大牢里被关在一起时就没少打架,可是现在
齐佩芜看到了,坐在椅子上,高高在上的那位被称为“指挥使”的人。
是她齐佩芜又惊又惧。
她已经恢复了这一世的记忆,她想起来,这就是那个曾经毁了她的脸的人
再联想到以前发生的一些事情,齐佩芜想到了一个骇人的可能性。
如果她猜的没错,那这个高高在上的人是齐斐暄
齐佩芜伸手摸向自己的脸。
因为刚重生的时候控制不住情绪的原因,齐佩芜有苦又闹的,她的脸已经毁了。再加上大牢里不会有人给她请大夫,她也就这么耽搁下来。
齐佩芜指尖触到自己的脸,眼泪落得更厉害。
她是真的毁容了。
怪不得楚钦会把她丢下,楚钦也也嫌弃她了吗
齐佩芜心神不定,恍惚着看向齐斐暄,心里掀起惊涛骇浪,尽量平静心情,指着齐斐暄“你你是那个天机先生你是齐斐暄”
齐斐暄微微勾唇。就有锦衣卫举起鞭子抽到齐佩芜身上“老实点齐大人也是你能指的”
那人下手没留情,齐佩芜被打趴在地上,剧烈的咳嗽起来。
齐斐暄摆摆手“轻点,别把人打死了。”
那人立刻告罪,齐斐暄让他去一边站着,又问下面的齐佩芜“齐氏,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齐佩芜爬起来,缓过来一口气才颤抖着说“是你是你害得我变成这个样子,是你害我毁容”
她目光含恨,愤愤看着齐斐暄“你胆子真是大得很,居然敢做锦衣卫指挥使你不怕被别人发现你的真实身份,到时候皇上诛你九族”
齐斐暄眼皮都没抬,她敲着桌子,仿佛没听到齐佩芜所说的话一般“嗯你好像不愿意交代需要我提醒你吗你是怎么找人害荣国公府大小姐的当初荣国公府四小姐险些被人下毒,和你也有关系吧”
现在齐佩芜时犯人,齐斐暄是审理案子的官员,她才不会和齐佩芜吵起来,一来和犯人吵起来不像话,二来,齐斐暄也不需要和她吵。
就算齐佩芜说出她的真实身份又如何在场的人会信齐佩芜的话
“我没有不是我做的”齐佩芜咬紧牙关,就是不承认,“你不要污蔑我,你血口喷人”
“不承认吗”齐斐暄摸摸下巴,思索着,“之所以把你弄到诏狱里审讯,就是因为诏狱刑拘多,这里的锦衣卫也见惯了血,行刑的时候,也不会胆怯。”齐斐暄吓唬她,“你真的什么都不说”
齐佩芜的脸都白了,但依旧是咬紧牙关。
她觉得那些事情不是她做的。
她才不会承认,那些事情是原来的她做的,又不是现在重生后的她做的,她为何要承认
虽说她前世也的确做过那些事情,但是齐佩芜并没有把这一世的齐佩芜当成自己。
在她心里,这一世这么蠢的齐佩芜才不会是她所以这一世的齐佩芜所做的事,自然也和她没关系
她这种诡异的思维,齐斐暄自然不会想到,齐斐暄只觉得是齐佩芜嘴硬。见她什么都不说,齐斐暄有些可惜道“看来你是不愿意说实话了既然这样,那就只能用刑了”
用刑二字一出口,齐斐暄就看到齐佩芜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