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一个人在房内哭泣。
她重生过,自然是知道总有一日她的身份会大白于天下。到那个时候到那个时候,她岂不是就要回去颖欣伯府
先前不知道身世的时候,齐佩芜曾想过她是不是皇族的女儿,就算不是皇家的女儿,那也得是哪个异姓王,再不济也得是比国公府好的人家,可谁能够想到
谁能够想到她的亲生父母居然是那样的
若是真的回去了
齐佩芜的目光落到房内用作帐子的软烟罗上。红花从外面进来,见齐佩芜这样,小心的说“小姐,您吃一整天没吃东西了,夫人让送了银耳红枣汤来,您吃些吧。”
却又让齐佩芜想到了当时见齐斐暄时,齐斐暄吃东西的样子。
其实当时齐斐暄并没有做出什么失礼的行为,吃点心的也不止齐斐暄一个人,但是齐佩芜却拿这个当由头笑话颖欣伯府小门小户没教养。
而以后被这样嘲笑的,怕就是她了。
想到这里,齐佩芜一把推开红花“出去”
红花不知道齐佩芜为什么忽然这样,好在她已经习惯了齐佩芜的喜怒无常,更何况她这次没有挨打,红花已经很庆幸了。她小心的退了下去。
出了佩兰阁没多久,红花就看到了不远处过来的齐睿业。红花心头一紧,赶忙回去告诉了齐佩芜。
“小姐,老爷来了。”
“爹”齐佩芜抓住衣角,紧张道,“他来做什么”
大概是小时候被罚过的原因,齐佩芜一直很怕齐睿业,她一听到齐睿业往这边来,便想要去床上躺着装病。
可她双腿不能动,若想要躺下,必须要嬷嬷抱她过去,但是能抱着她的嬷嬷已经被她赶出去了。齐佩芜忙乱间,齐睿业就已经到了佩兰阁。
看到佩兰阁里乱糟糟的模样,齐睿业皱眉“阿芜,你怎么又乱摔东西”
齐佩芜心里更加不舒服。
看吧,果真不是亲生的,她摔点东西,齐睿业都心疼齐佩芜带着几分怨气道“这些东西家里多的是,摔了又怎么了”
闻言,齐睿业更加不悦“从你小时候,爹爹就教过你要爱惜东西,你到底是没听进去。”
说罢看到齐佩芜的双腿,齐睿业心里一痛,声音软了几分“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他让外头的嬷嬷和丫鬟进来将房内收拾好,然后坐到齐佩芜身边道“爹爹知道你受了委屈,告诉爹爹,你在明福寺遇到了什么事”
“我”齐佩芜低下头,开始想要怎么把这件事糊弄过去。
见楚钦的事儿是绝对不能说的,张芸秋和那个叫天机先生的神秘人更不能让齐睿业知道。但是蛇毒粉
想到蛇毒粉,齐佩芜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她哭道“爹爹,我原本只是想要去明福寺的后山转转,可是遇到了一个人,那个人他给我下毒了”
“下毒”齐睿业目露凶光,“腾”的站起来,“是谁他好大的胆子齐影,去请女医来”
外头有人答应一声,身影一闪离开了。
齐睿业又看向齐斐暄,他语气关切又担忧,带着几分心疼问“阿芜,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谁给你下的毒下的什么毒你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对齐睿业来说,他的确不太喜欢齐佩芜这个女儿,但再怎么不喜欢,齐佩芜也是他看着长大的,更何况又是他的亲女儿
齐佩芜出事,齐睿业也有几分心疼。他不等齐佩芜回答,便道“暗卫说他回去的时候,看到了颖欣伯夫人,可是她”
“不是”齐佩芜心里有鬼,听到颖欣伯夫人几个字,就想到那天张芸秋对她说的话。齐佩芜怕齐睿业真的去姓颖欣伯府,便否认道,“不是张夫人我我就是凑巧遇到她,后来有人来了,将张夫人打昏过去,给我下了毒。听那个人说他给我下的毒叫蛇毒粉,是西域传来的毒药。”
“蛇毒粉”齐睿业沉思,“西域并没有这味毒药。”
“他说他说知道这个药的人很少”齐佩芜生怕齐睿业不救她,连忙道,“爹,救我,我,我不想死”
“阿芜别怕。”齐睿业道,“我会找到解药的。你认识给你下了毒的那个人吗”
齐佩芜脱口而出“认得那个人是之前往我脸上抹柯页豆的人”
“是蛮人”齐睿业道,“近些日子京中一直没有蛮人的行踪,我原以为他们不敢入京了,没想到他们居然盘踞在京城附近”
齐佩芜低着头不敢说话。
让齐睿业误以为蛮人害她也好,反正大齐和蛮人关系这么差,齐睿业也不可能真的查出来什么。
再说了,蛮人想要害荣国公府的人,不是很正常吗
荣国公可是猛将当初没少打退蛮人,蛮人记恨荣国公,针对荣国公的子女,不是很正常的吗
齐佩芜不说话,齐睿业道“这件事先不要让你娘知道了,她这些日子为了你的亲事操劳,不能让她再担心了。”
齐佩芜低低的答应了一声。
嘴上是答应着,可齐佩芜心里却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