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齐斐暄斟酌着用词,尽量避免刺激到他“我不知道,反正蛮人绝对会尽全力去做这件事。皇帝一死,大齐群龙无首,蛮人肯定有好处。”
这话也也没错,书里就说过蛮人趁着皇帝驾崩举国同丧的时候偷袭人心浮动的边境城池。
正常来说普通百姓也不在意皇家是谁死了谁活着,可齐斐暄知道,当时皇帝驾崩后蛮人就派人进城蛊惑民心,借着大齐无储君造谣生事。
被蛮人这么一搞,边境连丢了三座城池,直接导致大齐不再有天险,蛮人可以随时抢掠齐国。
“是么。”周容雅平顺了一口气,他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撑在床沿上,“我知道了。”
齐斐暄想劝劝周容雅,还没来得及张嘴,就听到门外传来如宝的叫喊“我们公子在和周公子说话你等等,先敲门哎你怎么这样”
随后是沈恙的声音“大人,属下请来了周大夫。”
“进来吧。”周容雅道。
房门被推开,沈恙恭恭敬敬的进来,他身后还带着一个脚步蹒跚的老大夫。
老大夫走路都费劲儿,他慢吞吞挪到周容雅床前,等看清床上躺着的人,老大夫一双眯缝眼“哧溜”就瞪圆了。
“您您您您怎么在这里您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老大夫苍老的身躯晃了两晃,随后抓住沈恙的袖子,凶恶道,“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在下早就说过,可惜您不信。”沈恙道,“大人受伤太重了,就麻烦您了。”
“你放心,老夫定然能照顾好大人”
老大夫信誓旦旦,周容雅道“生死有命,周先生也不必太紧张。沈恙,你把易容的方子写出来交给齐公子。”
沈恙低头应是,转身去写下了做面具需要用的东西交给齐斐暄。又交代了两句,还从房内摸出一个已经做好的面具。
齐斐暄道谢,然后道“既然你已经回来了,那我也就不多留。我要回家了。”
已经耽搁了这么久,还不知道贞珠和吉祥担心成什么样子了。
周容雅看了沈恙一眼,沈恙连忙拿出银票递给齐斐暄“齐公子。这是一千两银票。”
“五百两就行。”齐斐暄道,“何必这么客气。”
“齐公子帮了我们大人,怎么能就只给五百两”沈恙将银票放到齐斐暄手里。
“那好。”齐斐暄收下银票,看向周容雅,“我这几天有点事,过两天再来看你。”
顺便看看宅子。
离开的时候,沈恙还想帮齐斐暄雇马车,被齐斐暄拒绝。
这里离颖欣伯府那么近,也不至于坐马车回去。
沈恙站在明巷巷口,目送齐斐暄走远,转身关好门回到周容雅房里,“噗通”跪到地上“属下有罪。”
“你有什么罪”周大夫翻了个白眼,嘲讽一句后带着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你天天都在做什么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居然现在才知道你怎么弄的”
“属下甘愿领罚。”沈恙几乎把头埋到地上。
周大夫摇摇头,瞪了沈恙一眼后拿出金疮药给周容雅上药。
周容雅倒是没责怪沈恙“起来吧。这次我出来并没有人知道,也不怪你。”
沈恙满脸惭愧,起身后问“刚才那位齐公子,可否要查一查属下怕他是蛮人的细作。”
“蛮人的细作”周容雅眼前浮现齐斐暄昨夜缩在墙角吓得瑟瑟发抖,却还掏出夜明珠给他帮忙的场景,“不必。”
“大人”沈恙惊讶。
“昨夜的蛮人并不知道我是谁。”周容雅示意沈恙将桌子上的信拿起来,“这是证据,拿去交给谢家吧。”
沈恙领命而去。
齐斐暄散着步回到伯府,从后门偷偷溜进去,一路小跑回到隽芜院。
贞珠和吉祥早就急的在院子里打转,见齐斐暄回来,贞珠连忙扑上来“小姐您终于回来了吓死奴婢了奴婢去了药铺,伙计却说您走了”
“怕什么,我不是没事么。”齐斐暄心情不错,她让贞珠擦干眼泪,“别哭了,哭什么我先换衣裳,一会儿有好事告诉你。”
贞珠点头,抽泣着去给齐斐暄找衣服。
齐斐暄再出门。她换好衣裳就窝在自己房里。贞珠如宝都在,齐斐暄就问“贞珠,秦公子有没有说他是怎么支开老爷和夫人的
“似乎是世子的事儿,世子今早晨出门时打到了人,好像伤的挺重,那户人家不依,这会儿那人正在前门闹特呢。”贞珠道,“那人家也有些本事,老爷夫人也不敢把他们怎么样。”
这样就好齐斐暄道“看来夫人没空管我了。”
“是呢,今上午李府来了人,夫人都没来得及见。”贞珠把汤婆子塞给齐斐暄,又把齐斐暄裹着的被子给掖好,“小姐在外面定然不如在家舒服,昨天夜里冷不冷”
“冷也没什么。”齐斐暄抱着汤婆子,被贞珠照顾的非常舒服,“过段时间咱们就能搬出去了。”
齐斐暄现在身上有银子,又有住的地方,搬出去后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