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暴雨如注,闪电雷鸣。
祝凯旋闭着眼睛捏了捏山根,再睁开眼睛,刚好一道巨大的闪电劈开天空,生出枝丫状的分叉,倒映在他眼中,他很克制地问了一句“邓女士,您疯了吗”
邓华风心虚地干笑起来“妈妈就是随口问问,你别当真。”
“挂了。”祝凯旋说。
“我问过你们小区的物业了,这两个月来你每天都一个人回家。”一听儿子要挂电话,邓华风拿出母亲的威严,理直气壮起来,“而且今天人家姑娘都主动了,你也不上钩。我只是合理怀疑,不是就不是嘛,妈妈也只是关心”
祝凯旋抓到了重点,打断她“所以你还买通我小区的物业了”
邓华风“”
祝凯旋“”
几秒钟诡异的沉默过后,邓华风很真诚地说“我也觉得他们随意泄露客户很不像话。”
祝凯旋“”
邓华风“妈妈已经换了个号码投诉过他们了。”
祝凯旋“”
邓华风安慰道“你就放心吧,啊。”
祝凯旋“”
什么叫钓鱼执法,什么叫过河拆桥,邓华风全都给物业完美诠释了一遍。
如果电话那头不是邓华风,祝凯旋不可能忍得住那句四字脏话。
随着时装秀的日子越来越近,云雾来忙着和手工工坊确认婚纱细节,配套的首饰和装饰品也很关键,都需要一一过问把关。
这天,大轴作品终于尘埃落定,她跟kerr讨论完y
ide整个系列的出场顺序,两人又去酒吧小酌了几杯。
都说gay能光凭眼神就确认对方是不是同类,从前云雾来还心存怀疑,但kerr身体力行地向她证明了他们的脑海中确实存在一个神奇的雷达,坐下不到三分钟,就有个西班牙帅哥过来找他搭讪了,两人打得火热,把她忘了个一干二净。
云雾来只好自娱自乐自己喝,她没落单多久,有个男人过来,问她要不要一起喝几杯。
最棘手的大轴作品按照想象中的样子完美问世,云雾来心情不错,酒照单全喝。
对方想要跟她有进一步的发展,邀请她一起跳舞。
“我不会跳舞。”云雾来借口说。
“我教你。”对方并没有立刻放弃。
云雾来反手搂住了kerr的胳膊“亲爱的,他想请我一起跳舞,我可以吗”
说着,她悄悄掐他手臂一把。
跟kerr搭讪的小帅哥疑虑的眼神在他俩身上来回晃荡一圈,估计是有点怀疑自己的雷达有没有出错。
kerr露出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终于还是在友情和爱情中选择了前者,十分勉强地用空余的那只手摸摸她的头,说“不可以哦。”
对方终于走了,不过kerr的西班牙小帅哥也走了。
kerr刚结束前一段恋情不久,正处于空窗期,难得碰上对胃口的人,就这么被云雾来赶跑了,很是惆怅,他之前在云雾来这边学了几句中文,除了“你好”和“谢谢”,就剩些脏话,他很娴熟地操着带了意大利口音的调调连说了三声“他妈的”表达自己的不满,骂完问“怎么样,我说得标准吧”
云雾来笑得前俯后仰。
kerr眼睁睁地看着西班牙小帅哥启动雷达找到了下一个心仪的对象,愤愤不平、同时是第八百遍表达自己的不解“你为什么不能跟别人一起跳舞只是跳舞而已,就算是谈恋爱,也没有关系啊,你在巴黎,这么浪漫的城市,大好青春就是用来谈恋爱的。”
往常kerr这么问,云雾来都会推脱说自己忙,说自己要把重心放在工作上,如果像今天这样有实际案例的,她就随便找点对方身上的缺点出来,但一下子几杯酒下肚,酒劲很猛,她的脑袋有些晕沉沉,竟脱口而出道“因为我结婚了。”
“醒醒吧你。”kerr匪夷所思地叫起来,“你到底喝了多少”
“不多,我数数。”她靠到kerr身上,一手又要拿起酒杯来,另一手掰着手指数了数,“八杯,也可能是九杯,或者十杯。”
kerr把她举到嘴边的酒夺下,嚷着“疯了疯了,我都不知道原来八杯酒就能让你幻想出你有个老公,再喝下去巴黎都要归你了。”
“巴黎不归我,不过”云雾来凑近些,用中文说道,“凯旋归来。”
kerr听不懂中文,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他生怕她一会喝个稀烂要他照顾“不如我送你回去吧。”
他的算盘打得响亮,送她回去,他一会说不定还能杀个回马枪夺回西班牙小帅哥。
云雾来的房子就在巴黎市中心,过去不远。不过kerr坚持要尽绅士风度,把云雾来护送回家。
云雾来住的地方不大,两室一厅一卫,是当时kerr给介绍的,她还有个室友叫万又,也是中国人,在一家时尚杂志社工作,两人做了近3年的室友,关系很不错。
她慢吞吞上楼,来到自家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