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笑得跟仙人一样美好。
阿菀却敏锐地抖了抖,脚底抹油一溜烟儿地跑了。
都没等跟七皇子一块儿出宫去。
她一路回了河间王府, 还把自己遇到七皇子的事儿跟萧秀说了。
夫妻之间么, 自然是要坦诚相告的。
“我就这么跟他说的,我说这世上最喜欢表哥, 表哥是我唯一喜欢的人。七皇子那自惭形秽呀,一下子被咱们美好的爱情给打动了,说往后都不敢觊觎我啦。”
河间王世子妃这真是七皇子不在眼前对质就往死里吹自己,见萧秀安静地点了点头,她就对萧秀亲亲热热地说道, “而且我看七皇子也就是随口一说。咱们不理他。”她抱着萧秀,眼睛都幸福得弯起来,萧秀一般把两个胖嘟嘟的儿子放在床上,一边揽着阿菀的小腰肢侧头安静地看了她一会儿。
“怎么了”阿菀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 只是今日午睡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什么梦”阿菀没当一回事儿,靠着萧秀的肩膀,却只觉得萧秀的手背探过来,轻轻地压住了她的肩头。
“梦见了一个没有你的世界。”见阿菀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似乎没有把这有些可怕的梦放在心上, 萧秀的心神却一下子安宁了起来,侧头轻轻地将薄唇压在阿菀的耳边说道,“阿菀,我们永远在一起。”
不要当真有那样一个叫他感到惶恐的世界,他在那个世界张开眼睛,想问阿菀, 可是没有人知道阿菀是谁。当他问韩三夫妻的女儿,他们说,罗芳当年的确于沙场上生下了一个女儿,可是那个孩子生下就夭折,并未活下来。
那一刻,萧秀只觉得生命都冻结成冰。
他在那样令他恐惧后怕的噩梦之中醒来,再也不敢去回想听到这些的时候天崩地裂一样的心情。
失去了内心里最重要的人,仿佛生命都空荡荡的,跟着阿菀一同消散了。
“都说梦是反的,可见我能跟表哥白头到老呢。”阿菀可不知道自己的老底儿都叫揭穿了,还扒着萧秀的手臂哼哼唧唧地撒娇。
她软乎乎的,小身子很温暖,萧秀慢慢地将冰冷的嘴唇压进她颈窝里,只觉得这份鲜活的温暖叫他焦躁的心都平复了起来,轻声说道,“当然。我们既然做了夫妻,生同床,死同穴。”他慢慢地把阿菀揽进自己的怀里,本是个严谨的性子,从不在白日里轻狂。
可是这一天,阿菀大白天的就被自家表哥给吃得摊在床上了。
她觉得这日子没法儿过了,萧秀最近日日痴缠,这简直叫她没法儿受用来的。
更何况阿菀突然发现,自己没地方可以去。
韩国公府是肯定不能回去了这天天大晚上听着韩国公老大人的鬼哭狼嚎的谁受得了哇
宫里也不能留宿,纯贵妃还在皇后的宫中住呢,阿菀还能厚着脸皮也住到东宫去
虽然一心一意想再生个闺女,就算阿菀其实也蛮喜欢与萧秀耳鬓厮磨,可是最近半年萧秀盛大的热情实在是叫世子妃扛不住了,那真是有了机会就要把她往屋儿里扯阿菀给萧秀这骤然的热情给磨得不行,有心抱怨,可是也不是没享受到她又觉得萧秀的温存之中总是带着几分不安,甚至不能叫自己离开他的眼前,仿佛她一走开就会消失不见了一样。
这样的奇异叫阿菀觉得怪怪的,她觉得萧秀似乎被梦影响到了。
可是那不过是个噩梦而已。
“幸亏你来了。”这一天十皇子登门,阿菀自己觉得自己十分消瘦苍白,其实在别人的眼里她除了懒散了些气色还算不错,坐在十皇子的面前对他说道,“我早前已经与七殿下说开了,那个什么他没揍你”
对于七皇子的好兄长人设阿菀如今也是不相信了,十皇子吭哧了两声,这才带着几分烦恼地说道,“七哥来不及揍我。父皇给太子加了不少的差事,七哥忙着赶紧多睡几个美容觉,只怕还要给太子当牛做马。”
他缩头缩脑,见阿菀茫然地看着自己,不由暗示问道,“阿秀堂哥啥时候去东宫上班”
河间王世子真的叫人很受伤。
当东宫忙得热火朝天的时候,萧秀这天天放假在家带孩子,这叫人心里怎么看的下去呢
阿菀不吭声了。
她觉得叫萧秀去上班还是叫萧秀在家里纠缠自己,还是喜欢萧秀在家里的快活。
“这个孩子们还小。你知道的,小婴孩儿不好养啊,我和你阿秀哥又是新手爹娘,那个什么起码还得一年,总得叫孩子能跑会跳不是”
阿菀仰头看天,坚决不去看十皇子几乎要被气哭的眼神,就见十皇子一下子扑到她的面前哭着说道,“表姐,你叫阿秀哥去东宫昨日,昨日太子上门寻七哥,却骤然见到了我,我,我差点就被强抢民男了呀”这话说起来,是在是有够心酸的,神坑万万没有想到,坑完了侄儿,太子竟然意犹未尽,险些把自己也给抢走。
想到侄儿们最近那憔悴的面容,胖嘟嘟的小家伙儿们如今却消瘦成了单薄修长的美少年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