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庆北侯一脸茫然了。
他才回京都, 不知道哇
“您不知道她大放厥词去了。敢在河间王妃的面前指着安平县主的鼻子说人家身子骨儿有毛病, 不如妹妹康健长命”庆北侯长子简直要气坏了, 作为一个才会京都的有志青年,那个什么谁回了京都不得像先跟京都的子弟们拜拜码头。
谁知道这一自报家门就坏了, 虽然没有挨揍什么的,可是他就发现,只但凡说了自己的身份,对面的被介绍的对象必定瞬间冷淡, 有礼貌的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没礼貌的直接转身就走跟身后有狗撵的似的
怎么会这样
他用钻研的精神暗中听人家说话才知道, 亲娘在后头这么拉扯人家的后腿。
这不是要坑死他们父子是做什么
这是想祸害死宋家这群老爷们儿啊
“安平县主是谁”庆北侯久不在京都, 连王府的郡主都记不全,更遑论一只县主呼
见他一副茫然的样子, 庆北侯长子顿时恨不能哭出血来。
这年头儿回了京都还不知道京都里都有谁不能招惹,老爹也是药丸。
“安平县主是长庆侯独女, 长庆侯您该知道吧”见庆北侯的脸色顿时变了, 露出几分慎重, 叫自己赶紧继续说话,这青年抹了一把脸方才郁闷地说道, “韩国公府的心肝宝贝儿,听说当年小小年纪回到京都,就叫宫里她罗家的姨母纯贵妃娘娘养在宫里, 不仅陛下疼爱赐安平县主给她, 还跟东宫十分亲密。如今陛下把河间王世子赐婚给了她, 可是人家世人都说河间王世子占了便宜,若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那安平县主还指不定能不能看上他。”
这一口气带出无数权贵皇族也就算了,再提起皇帝太子的,庆北侯顿时有点儿贫血。
他张了张嘴,到底是千军万马过来的,因此心理素质杠杠地,竟然没说呕一口血厥过去。
“母亲敢在她的面前指手画脚,还说阿颜比安平县主强还抢人家的未婚夫君。”这年头儿,败家货都是从家里坑人的,庆北侯长子不由与亲爹说了掏心窝子的话,说道,“母亲素日里在边关就行事不妥,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仗着自己是京都贵女,看不上人家边关的女子,这些我也忍了,只叫母亲不必出去应酬,不得罪人,好好儿养着妹妹,咱们父子在沙场长挣功劳没有后顾之忧就行了可是母亲这当初在边关尖酸刻薄些也就算了,在京都也敢做这样的事”
当京都的女人跟边关女子一样好欺负呢
欺负一个试试看不定从哪儿就冒出来一堆家里人,往死里收拾。
“难道母亲不知道京都是怎样的情况不成”庆北侯长子抱怨说道,“我以为她与河间王妃交情好,因此带了阿颜过去也没有说什么。毕竟阿颜也是待嫁的年纪,好歹总是要嫁人,求河间王妃帮她相看个好人家,哪怕她性子弱,可夫君愿意照顾她的就好。可是谁知道竟然是要叫阿颜去抢人家夫君。河间王世子是那么简单的人么阿颜这样的性子,嫁给河间王世子怕不是要血流成河更何况宫中对安平县主一向都十分宠爱,父亲”
他没说完,可是庆北侯已经满脸灰败。
他终于明白皇帝为什么对自己那样冷淡。
是因为他的妻子。
不仅是因他妻子伤害了帝王最宠爱的孩子,而是因为帝王已经猜疑他在边关的时候到底是怎样的土霸王,强势一方,才叫他的妻子回到京都都没有改过来那肆无忌惮的脾气。
明明知道安平县主与河间王妃的身份,都敢大放厥词
庆北侯沉默地把喉咙里的血都给吞到肚子里。
他就知道,若这件事不整明白,怕是自己与儿子在边关这么多年的心血都要完犊子了。
“收拾一份重礼,我要去”庆北侯沉默了一会儿,方才缓缓地说道,“去韩国公府。”
他本想去河间王府求河间王放自己一马,顺便请河间王世子别嫉恨宋家,可是转念才会想到,对自家发难的并不仅仅是河间王府,甚至还有上头的皇帝。这冲着谁一目了然,不叫那位安平县主心里痛快了,宋家还是得栽跟头。
这样的憋闷就叫庆北侯叹息了一声,他的长子答应了就匆匆出去,谁知道还没有多久,宋夫人就带着女儿来了。
见庆北侯对自己冷淡,宋夫人脸色一僵,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已经有了皱纹,少了几分年轻貌美的脸。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的丈夫已经许久没有和她说些温情的话了。
每次回到家中,都不过是“吃饭吧”“我累了”这样冷淡的话语,似乎早年,那个曾经用炙热的目光看着自己的英俊的少年已经消失在了记忆里。
宋夫人眼眶突然酸涩了一瞬,却努力扬起了头,对庆北侯皱眉问道,“我才听人说大哥儿正在库房里到处寻摸有趣儿的东西,说是务必女孩儿喜欢的,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是大哥儿有了心上人”
这叫她有点嫉妒,毕竟看着儿子把库房翻得一团乱,甚至早年她都舍不得给阿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