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菀看着那小车里挣扎着探出毛茸茸大头的三表哥, 惊呆了。
“嗷嗷嗷”救命
“三表哥。”今天韩容就要回边关去,她正伤心, 可是听着三郎这悲痛欲绝的嚎叫
胖团子更伤心了。
萧秀站在她的身边扶着她的小肩膀,也在看三郎。
“嗷嗷嗷”
大狼那叫一个凄惨。
不过凄惨也不行了, 这明显是捆着也得走的节奏。
尾巴都给捆住了
“要想我, 想我啊”小皇孙就哭着滚到了马腿边儿上, 比阿菀这亲妹妹看着还伤心, 那哭的肥软一团, 叫韩容很无奈地从马上下来,先去抱抱自己的妹妹阿菀, 又抱了抱表弟萧秀,之后就抱起了小皇孙, 犹豫了一下, 从自己的腰间摸出了一枚锋利的虎齿来, 放在了哭着往他怀里扑的小家伙儿的怀里柔声说道,“这是我送与殿下的离别礼物。日后, 希望殿下康健。”他微微一笑, 小皇孙顿时抱住了他的脖子, 把虎齿放在自己的怀里哽咽地从自己的腰间也摸出一个平安扣来。
细腻温润的羊脂玉的平安扣,小家伙儿嘟着嘴巴举着送给韩容。
韩容笑着接过, 直接挂在了腰间。
“要记得我, 要想我啊。”
胖团子沉默地看着小皇孙。
这小混蛋啊
这都是团子的台词啊
还有平安扣什么的也都是应该她送的啊
“记得。会想念殿下。”
“早点儿回来。”小皇孙软软地把小身子靠在韩容的脖颈上。
太子也嘴角抽搐了。
这小混蛋还记不记得谁是他爹了
“好。”韩容耐心地答应了, 这才垂头把这小东西从自己的身上给撕下来, 交还给了脸上微微扭曲的太子, 对众人微微颔首之后才重新上马。
他带着浩浩荡荡的人走了,阿菀惦着脚尖儿看着,只觉得自己跟兄长再一次离别,又看着在太子的怀里哭得跟亲爹跟人跑了的皇孙萧安一眼,叹了一口气对萧秀说道,“大哥哥总是这样温柔的人,常常被人爱慕。”她带着几分感慨,萧秀的一双清透的眼睛却落在了遥遥的那在风雪里慢慢隐没了身影的车队。
他抿了抿嘴角。
“对你像是春天,对阿恬仿佛冬日。”
“诶”这是什么意思
见阿菀有些茫然,萧秀微微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他这位大表哥,对自己珍惜的人,仿佛春天一样温暖。
可如果是他厌恶,或者妨碍了他珍惜的人的那些外人,这位大表哥却不会依旧温柔,只仿佛冬日一样凛冽冰冷。
只是这都是对阿菀很好的,他不觉得是什么缺点。
握了握阿菀的手,软乎乎暖洋洋的,没什么三观的河间王世子还是叫身边的人又给阿菀披上了一件厚厚的披风叫她不至于冻着。只是阿菀却没有想到,她遭遇的并不只是这一次分别。
等冬天过后,才过了不久,皇帝就下旨命庆王世子萧堂同样往边关去历练,顺便还带着自动请缨的萧韦。这一次去的边关并不是韩三夫妻镇守之处,而是来自于陆城伯镇守的边关。阿菀听到的时候觉得陆城伯这仿佛是在哪里听说过,之后想了想就恍然大悟了。
这不是之前她那位大伯父想叫自己的庶女阿兰嫁过去的那位大将军么
听说十分骁勇,早年家族落魄,还是因他在边关军功卓著,因此才叫陆城伯府重新显赫。
阿菀唯一知道的这陆城伯的八卦就是三十好几了还没有娶亲,光棍儿一个。
把萧堂与萧韦都送去陆城伯那里皇帝陛下怕不是想组成一个光棍儿联盟呢
“他们是皇族子弟,断断没有在后头安享太平享受荣华安乐,却叫旁人去浴血奋战,边关苦寒的道理。”庆王眼里全都是血丝地来了韩国公府,显然也知道皇帝这旨意下来,太夫人的心里得不好受,此刻坐在桌边,见阿菀与萧秀都靠着萧堂安静地坐着,萧韦因是自动请缨做贼心虚不敢说话,就亲自对太夫人沉声说道,“阿堂也就算了,阿韦叫我刮目相看。他愿意去边关,主动请缨,这很好。”
太夫人哪怕昨天晚上已经在无人的时候哭了一场,此刻面上却不敢露出伤心,只努力和声说道,“对陛下尽忠,愿意去守卫天下,这本就是叫人骄傲的事。”
只是她还是觉得心痛难忍,说了这一场场面话,之后就说不出什么。
庆王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他就这么两个嫡子,全都离开京都去边关,这简直要了他的命了。
不过幸亏皇帝心疼弟弟,还知道把这兄弟俩给放一块儿,彼此能有个照顾。
“一转眼,大表哥和二表哥就都长大了。”早年萧堂就不说了,一向沉稳可靠,可萧韦却是个孩子气的人,这才几年,阿菀都觉得从前第一次见到那个活泼又有喜欢坏笑的小少年还在眼前,可是如今萧韦却已经要离开京都了。
她瘪了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