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很快就找着鸡毛掸子了。
胖团子多么孝顺的孩子呀, 丢了手里的瓜就把鸡毛掸子恭恭敬敬地双爪贡献给了自家老祖母。
韩国公如愿以偿地被抽得哭爹喊娘。
不喊不行啊, 好疼
“母亲。母亲难道您还看不上琳琅郡主您怎么与京都那些后宅妇人一样肤浅, 英雄莫问出处啊”韩国公疼,韩国公苦, 韩国公想要痛心老娘们儿没见识这琳琅郡主虽然是个野人出身, 可是就问问这京都的世家看看, 这姑娘回来京都之后,可有一次因无礼或者粗野就在京都闹笑话没有并没有来着。
这说明什么
说明别看人家学得晚, 可是人家这郡主学得还挺快的, 更何况有本事,还有背后的唐王府,这多好呢
“闭嘴”太夫人都要气死了, 幸亏这是在自己家里,不然若是叫外人知道自家觊觎琳琅郡主, 那人家姑娘的清名不要了
韩国公这王八蛋真能祸害人。
“人家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 叫你这样一句话就给坑了一路走怎么了一路走就一定要有什么”太夫人恨得咬牙, 往死里抽长子, 鸡毛掸子虎虎生风, 对韩国公喝道, “不许在外胡说阿容是男子,有什么风言风语没什么。可是郡主是个女子, 你叫她还能不能做人了”她并不是看不上琳琅郡主, 毕竟能与阿菀玩儿得好的, 在太夫人眼里就是好姑娘, 可是韩国公这贼兮兮的死相真是太可气了。
若是毁了人家郡主的清誉,那唐王府还能不结仇
不就是走一段同路,怎么就跟成亲不成亲扯上关系了
更何况,就算是两家有意,叫韩国公叫破了,那不自在了,避嫌起来,这情分又该如何相处呢
“知道了,知道了。”韩国公听了太夫人的,想想,都说姑娘家儿脸皮薄,若是叫自己给一口叫破了,那恐怕真的得避开韩容走路。更何况若是叫韩容觉得自己会影响琳琅郡主,也以后避嫌起来,这个侄儿媳妇儿岂不是白想了
他急忙顶着四处乱飞的鸡毛就讨好地凑上来说道,“母亲,还是您年老成想得周到。儿子知道错了,往后这嘴闭得紧紧的。只是母亲,儿子这真没坏心,阿容是韩家小辈里的老大,儿子只有心疼他的。您也想想,这京都皇家之中王府多了去了,儿子怎么就相中唐王府了呢”
这话倒是没错,唐王府毕竟只是寻常王府罢了。
“儿子瞧着阿容是个有大志气,一心想要在边关保家卫国的好孩子。”韩国公偷偷地看了停住鸡毛掸子不动的太夫人,又看了看一旁的胖团子这胖团子看着自己不挨抽那很失落的小模样儿真是十分生动啊
老大人默默地咬牙,伸手就掐了掐团子的胖腮,这才对太夫人赔笑说道,“皇家郡主不少,可是大多养于尊贵,安享尊荣倒是可以,可是若是去边关这也遭罪不是琳琅郡主不一样,她就是山林之间的出身,边关没准儿还更舒坦。这与阿容叫什么,叫,叫志同道合啊。”
琳琅郡主这样儿的可遇而不可求。
不然上哪儿找跟四公主一样有情饮水饱的傻子,现在还能留在边关
可是若只是为了联姻娶一个王府郡主,人家郡主去不得边关,夫妻两地分居这迟早是要出问题的。
韩国公又不愿意侄儿娶一个边关长大的寻常家世的女子,他势利眼来的,因此觉得唐王府是十分合适的。
更何况唐王府的信号儿多么积极。
唐王太妃行吧,唐王妃这还没出正月,这都几次了,恨不能时常给阿菀送些东西,关心一下儿,真当都是为了胖团子呢
醉翁之意不在酒,韩国公懂
“这事儿,两个孩子自己还没有这份心,你也不必揭破。更何况只有人家王府郡主挑剔咱们的,哪儿有你挑挑拣拣的道理。至于郡主这一路上阿容的确能多照应她些,不过你也不必十分激动。”
太夫人真是看不上韩国公四处钻营的样子,见韩国公低眉顺眼,其实眼珠子乱转地答应了,这才把鸡毛掸子放在一旁缓缓地说道,“儿女的婚事,你放在心底惦记很好。只是嘴严实点,不许在外胡说,听见没有”
“知道了。”韩国公乖巧地说道。
“大伯父,疼不疼啊我很心疼,给你揉揉。”胖团子一朵白莲花,仿佛方才送上鸡毛掸子的不是她自己,此刻还一颗团子圆滚滚地上前,小爪子去给韩国公摸摸胳膊什么的她那十分担忧的样子,叫韩国公感动没感觉,倒是气得不轻,又轻轻捏了捏这团子的脸。
不过他想想,觉得侄女儿这性子在宫里应该不会吃亏,顿时又得意洋洋起来缓缓地说道,“你祖母怎么可能会真的用力抽自己的儿子去吧,玩儿去吧。”他又把掉在炕上的甜瓜给团子拿起来塞她手里去了。
“你若是做好事,我怎么会责罚你。”太夫人哼了一声,见韩国公急忙应了,束手而立,这才沉了一张脸慢慢地说道,“还有一事,就算你不来我也要去找你。”
“母亲您说。”只要别是再叫自己跟韩国公夫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