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帘后。
“我食言过。”李鹜说。
李鹜话让慌张从罗汉床上起身去扶他沈珠曦顿了顿。
“我娶沈珠曦时候,什么都没有。我答应过,要在重新大婚后再碰。”李鹜说,“我食言了。”
“你”白游庚血气倒涌,一张脸涨得通红,下意识拿起桌上茶盏就想朝他扔去。
沈珠曦急忙按住他手,祈求道“外祖父”
白老夫人知道脾气,急忙按住他想要下床身子,大声道“你忘了门前答应我什么了”
“不生气不发火”白游庚坐在罗汉床上,一张脸涨成猪肝红,瞪着李鹜眼睛像要吃人,嘴里却咬牙说着“我不生气我一点都没生气没发火”
“我知道你不信我”李鹜笔直地跪在地上,目不斜视地迎着白游庚愤怒视线,“但我愿意接受你考验。”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白游庚,一字一顿缓缓道
“为了沈珠曦,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
“好”
白游庚从怀中掏一把宝光璀璨匕首扔地上,掷地有声道
“俗话说得好,色字头上一把刀。先帝就是喜新厌旧才让我白家掌上珠落香消玉殒结局你若是现在把自己阉了,我也就信你这辈子不会负我珠”
这话不单让沈珠曦面色大变,就连一旁白老夫人,也吓得脸都变了“不可你千万别听他胡
话”
李鹜视若未闻,捡起地上匕首,想也不想朝双腿之间捅去。
沈珠曦心都要从嗓子里里跳来了,吓得身体发麻,呆在原地弹不得。
银色刀光完全没入了李鹜双腿之间,沈珠曦浑身失力,跌坐在罗汉床上呆呆地看着,却始终没有看鲜血流。
李鹜慢慢拿起匕首,刀尖重新露。
这竟是一把可以收缩机关刀。
白老夫人松懈下来,像沈珠曦一样跌坐在罗汉床上。
“现在可以信我了吗”他看着白游庚。
白游庚回过神来“你早就看了这把刀不能伤人”
“你凭什么说我早看了”李鹜沉下脸,“你想尔反尔”
白游庚确实没证据证李鹜早就知道这是把机关刀。
这把刀跟了他十几年,从来没人在使用之前能看它其中玄妙。
僵持寂静中,一老颤颤巍巍地从门外探半身子,试探地说
“恕老身冒昧,敢,现在可以诊脉了吗老身还有患等着,如果可以诊脉了,那就尽早开始吧”
“诊脉”白游庚皱起眉,“谁生病了”
李鹜目光看罗汉床上沈珠曦。
“你生病了”白游庚声音立马扬了起来。
“我没生病”沈珠曦小声道。
“那是怎么了”白老夫人又追道。
在二老夹击下,沈珠曦低若蚊吟道“我好像有身孕了”
“你”白游庚眼瞪如牛,望着沈珠曦片刻后,忽然扭头看李鹜,“你”
李鹜死猪不怕开水烫,理直气壮地迎着他目光。
白游庚“你”了片刻,眼珠上一翻,人跟着仰倒了下去。
“老爷”白老夫人惊呼一声,接住了白游庚仰倒身子。
白安季一箭步冲进内室,扶起白游庚软倒身体,用力掐了掐他人中。白游庚依然毫无反应。
“大夫快来看看”沈珠曦慌张叫道。
大夫急急忙忙带着药箱走了进来。
内室乱成一团,无人在意跪在地上李鹜。他只好自己站了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灰尘,讪讪站一边。
好在白游庚并无大碍,只是气急攻心,一下子晕了过去。
为沈珠曦诊喜脉大夫后成了给白游庚安神大夫。
白老夫人趁两父子都在内室时候,悄悄把沈珠曦和李鹜拉屋外,低声道“你们现在就收拾行李回襄阳吧。”
沈珠曦一愣,下意识道“可祖父”
“你祖父年轻时就倔,老了倔认定了什么别人说再多也听不进去等他醒来之后,又不定想什么招折腾你们”白老夫人停了片刻,看李鹜,牵起他手,语重心长道,“我看来了,你待曦儿是真心。我把曦儿交给你,你一定要照顾好。等孩子生下来后,你们再带扬州来,时候即便是老头子,也不能再说什么了。”
李鹜看着沈珠曦,显然是将决定权完全交给了。
沈珠曦也没好法子。
白游庚那么反对和李鹜在一起,大着肚子留在扬州说不定也是给人添堵。
“好吧”犹豫着点了点头。
趁后院乱成一团,迅速收拾了行李,留下一封足有万字之多家书白游庚告罪后,和李鹜悄悄走后门离开了沈家。
一时辰后,白游庚在沈家别院主卧里醒来,他看着围在床前独子和爱妻,没有沈珠曦二人去,是看着空无一物头顶,重重地叹了口气。
白安季忍不住道“父亲,殿下应该还未走远,要不要”
白老夫人用力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