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睡下,帐篷外忽然闹腾起来。
“我认识你们将军我和你们将军那是不一般的交情,你们还不赶紧放我进去”
这声音沈珠曦做鬼也忘不了
她面色苍白地看向李鹜这不是李鹜曾经的恩客樊三娘的声音吗
“你眼神怎么这么怪”李鹜被她看得发毛。
“李鹜李鹜”帐外的樊三娘见喊了一会没人应答,扯着嗓子叫了起来,”李鹜你还管不管老娘的死活啦”
李鹜刚要下床,沈珠曦猛地抓住他的手臂“别去”
“为什么”李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地看着她。
“你少明知故问”沈珠曦生气道,“你都金盆洗手了,还去理她做什么”
“樊三娘对我有恩,我不能不理她而且这和金盆洗手有什么关系我又什么时候明知故问了”李鹜诧异道。
“你”沈珠曦说不出他别开生面的兼职,他不会不好意思,她还不好意思呢堂堂一个公主,居然要人做面首养她
“反正你不许去”她少见地发起脾气,为了不让他再度沦落风尘,情急之下抛开礼义廉耻,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胳膊。
李鹜看着挂在自己胳膊上的人,又吃惊又迷惑又喜悦。
“我确认一下”他一脸复杂,“你是在吃樊三娘的醋吗”
李鹜想起曾经出现在他身边的那些女人,九娘、李青曼、王诗咏哪个不比樊三娘有威胁
沈珠曦对她们视若无睹,却偏偏吃起一个年过四十风韵不存的寡妇的醋
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是这呆瓜的审美有问题,还是她眼中的自己审美有问题
李鹜觉得一定是前者。
这样就能解答他宽衣解带这么多次,沈呆瓜依然能无动于衷的疑问。
樊三娘还在外边叫喊,若是没有事要他帮忙,樊三娘是不会大半夜来这里的。李鹜虽然很享受沈珠曦来之不易的吃醋,但樊三娘对他有救命之恩,他也不能把人晾在外边不管。
他保持胳膊上挂了个人的姿势,往外说道“让她进来。”
没一会,樊三娘就撩开门帘走了进来。
看见已经上床的李鹜和沈珠曦,樊三娘先向沈珠曦赔了个不是“对不住了,李娘子。本来不该这么晚还来打搅,但我确实有些要事要找李鹜帮忙,还请李娘子把你家相公借我一个时辰”
“不行”沈珠曦大惊失色。
沈珠曦一向好说话,樊三娘也有这样的印象,所以她压根没想过会被拒绝。她想了想,还以为沈珠曦是担心李鹜安危,补充道
“你放心,我们不会走远的,就在我帐篷里”
沈珠曦脸更白了,把怀里的胳膊抱得更紧“不行”
樊三娘和李鹜面面相觑,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要不,你和我一起去”李鹜说,“你在帐篷外等我。”
“不行”沈珠曦拨浪鼓似的摇头。
不管李鹜怎么说,沈珠曦就一句话不行。
樊三娘见状,掩下眼中黯然和失望,勉强笑道“李娘子不方便那就算了,我再想想办法吧你们早些睡”
樊三娘转身走出帐篷。
她主动放弃,沈珠曦留住李鹜却也不开心。
“为什么不让我去”李鹜转头看着沈珠曦。
“你去好了我不拦你了”
沈珠曦闷闷不乐,倒头就睡。
“那我真去了”
“你去吧”
“我真去了”
“快去”
身后好一会没声音,沈珠曦回头一看,李鹜这屁人还真走了
他就这么乐意去做面首吗
沈珠曦气得拿被子盖住自己的头。
不管了,随他去吧,反正他们又不是真夫妻,管他干什么兼职呢
帐篷内半晌寂静,被子里的人形一动不动。
终于,忍无可忍的沈珠曦一脚踢开被子,气出泪花的圆圆杏眼委屈十足地瞪着屋顶
她也有钱啊
只要想到李鹜在樊三娘那里可能会做的事,沈珠曦心中就充满焦灼和酸涩,眼睛就不自觉地泛酸模糊。
李屁人前天才说自己是他的大宝贝,今天他的大宝贝就换人了
“哪有这样的大宝贝”
沈珠曦气愤道,一边捏着小拳头往李鹜枕头上捶,一边眼泪还啪嗒啪嗒地掉。
如果是往常,李鹜早就来帮她擦眼泪了,但是今天,李屁人去帮樊三娘擦眼泪了
李鹜不是有那么多银子了吗怎么还去做兼职
难道这就是古人所言的“一夜夫妻百日恩”
还是青凤军规模大了,需要的开销也多了,他不得已才又重操旧业
可怜,弱小,又无助的沈珠曦抱着自己的膝盖坐在床上,睁着圆圆的眼睛默默落泪。
就像被架上燃烧的火堆,每寸皮肤都在感受嫉妒的灼痛。
这份灼痛在一盏茶时间后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