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小猢的声音。他对小猢怒目而视道,“不要再回来了”
“除了山寨,我还能去哪里”
小猢一脸哀求,可是寨主看也不看她。
“菜头”寨主一声大叫,先前那个少年立马跑进了屋。
“寨主”
“送她出去,我累了”寨主不耐烦道。
少年闻言看向仍跪在地上的小猢,一脸抱歉道“三少爷,请吧”
小猢一动不动,然而寨主再也没有看她一眼。
她不得不起身离开。
房门在她面前无情地关上了,寨主留给她的最后一眼,是恢复了冷漠的侧脸。
十五年里,他都是用这张冷漠的脸一如既往地面对她。
现在她明白了,无论她如何努力,爹都不会将山寨交给她的原因。
他早就知道她是女儿身,可为什么,他始终都没有拆穿她
小猢呆呆站在门外,好似忘了怎么抬脚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门里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
“她从未对不起我只是不爱我罢了。”
他的声音太过低弱飘渺,以至于消失之后,让人疑心那只是一次幻听。
当晚,寨主就陷入深沉的昏迷,
山下捉来的几个大夫战战兢兢地说他挺不过三日了。
少当家选出的喜事还没来得及庆贺,平山寨就即将面临着一场白事到来。
大虎刚当了一晚少当家就即将成为大当家,即便再三遮掩,也藏不住眼底那抹得意。
为了展现上位者的宽容,安抚底下那些站错队的人,他甚至提前行使了寨主的权力,释放了一批定海寨的俘虏,这些缺胳膊断腿的人或许会回到定海寨,可那已经威胁不到他们了。
二虎怎么也想到,还没等他暗中运作,力挽狂澜,能做主立嫡的老爹就快不行了,他要么就夹起尾巴,永远低大虎一头,要么就只能像当年的定海寨老寨主一样,自立门户,或是干脆造他哥的反。
即便他不想反大虎上位以后,容得他下他在身边活动吗
所有人都清楚,寨主去世之后,平山寨定会分崩离析。
暗流在寨中涌动,互相视为眼中钉的大虎和二虎在明面上却是一片兄友弟恭,小猢冷眼看着两个哥哥在父亲的病床前哭成一团。
寨主病了许久,山中白事所需一应俱全,只等人一走,灵堂立即就能搭起。
为了独占纯孝的好名声,寨主昏迷后的第二夜,大虎就将他们赶出了寨主身边。
二虎等不及走出主院的走廊就开始骂骂咧咧,小猢装听不见,走了另一条路。
寨里即将更迭头领,人心正是不稳的时候,四处的守备都比平常更为松懈,小猢爬墙上了屋顶,悄无声息地到了软禁三人的南院。
一颗打在背部伤口的石头让她偏离目的地,在还未抵达沈珠曦院子上的时候就先摔了下来。
小猢在半空翻身,以手臂先行落地,好歹护住了屡次加重的后背伤势。
“半夜三更的,又来放烟火”一道冷冷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小猢刚一抬头,削尖了的木棍就抵上了她的喉咙。
隔壁院子里传来了推门而出的声音,接着是沈珠曦略微紧张的疑问。
“雀儿,刚刚是什么声音”
小猢刚要开口,木棍的尖头一端就陷入了她的皮肉,李鹊用无声的动作暗示她不想血溅三尺,就安静一些。
“嫂子,没事。有只猴子爬我屋顶,被我用弹弓打下来了。”李鹊面色冰冷,说出的声音却如春风拂面。
小猢露出讽刺的笑。
“猴子”沈珠曦在隔壁院子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里还会有猴子吗”
李鹊看着小猢,冷笑道“这里在山上,猴子不仅有,还蛮横得很,骂人打人偷东西,什么都会。嫂子在屋里也要多加小心,免得遭了猴子的道。”
小猢用口型慢慢道“爬的不是你屋顶。”
李鹊同样用口型回答“那你怎么在我的屋顶上落下来”
小猢抬脚往他要害撞去,李鹊早有防备,两人见招拆招又一次搏斗起来。
两个伤员,谁也奈何不了谁,除了不断传出砰砰的声音外,局势没有丝毫改变。
“雀儿,你在那边究竟在做什么”沈珠曦担忧的声音停在墙边,李鹊都能想象出她一脸担心望着远高于她脑袋的院墙,束手无策的样子。
“嫂子,我没事”
“怎么回事怎么还聊上了”院门砰砰响了起来,守门的小喽啰威慑性地拍打着大门,呵斥道,“都回屋里去”
趁李鹊一时松懈,小猢在地上一滚,终于重获自由。
“寨主撑不过三日。”
赶在李鹊再次动手前,小猢一口气说道
“明日我会想办法送你们离开山寨。”
不等李鹊开口,小猢一脚蹬上院子里的歪脖子树,身手利落地攀过院墙,真就宛如一只手脚灵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