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小时的“为统处事”课程上完, 小甲整个统的行为开始逐渐走向疯癫化,一会儿忧郁,一会儿疯狂, 一会儿安静,一会儿暴躁, 在时砚的意识空间里撒泼。
目前来说,时砚觉得双方是没有交心的可能性的,索性退出意识空间, 继续加班。
“许老五,你是个识时务的,今儿我族弟的家产,我苗家是一定要收回去的。好好劝劝你大姐,她不懂事,嫁出去的姑娘跑来掺和娘家的事,往后又能有什么好名声不成
想想你娘和两个孩子, 他们孤儿寡母的,和族里作对又有何好处”
“呜三叔,您这话说的,是要逼死凤兰不成她妹妹头七都没出, 你们就带着人上家来抢夺他爹留下的这点财产。
这且罢了,如今又用这般恶毒的话说凤兰, 传出去还叫她如何做人她只不过是为我这做母亲的抱不平罢了, 难道叫她看着我这老婆子被人欺到头上不管不顾才是对的吗
呜,孩子她爹啊, 你睁开眼瞧瞧吧,打从你走了,留下我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我, 我不若跟着你一起去了吧”
“老三媳妇儿”
“三婶子”
“三弟妹”
“许老五,你就是个窝囊废,娶你进们,真是白吃饭的我娘都自戕了,你还能坐地上眼睁睁看着”
“呵,凤兰姐姐,咱们大家伙儿谁不知道许老五就是个没卵蛋的窝囊种子哪个有本事的男人愿意被一个娘们招赘啊
有让他给你们当家做主的功夫,还不如趁早去外面给三婶子找个住的地方,早日将我那侄儿侄女一并安顿好,免得回头一家老小流落街头
咱们看在往日和凤花妹妹的交情上,还能给你们三日时间,让你们收拾好了再搬出去”
“哈哈哈铁牛兄弟说得对”
时砚醒来听到的就这些,睁开眼瞧了一圈儿现在的情况,他人坐在地上,尾椎骨刺痛,应该是被人给推倒的。
二月的天,地上冰凉,手脚已经开始僵硬了。
所处的院子不大,目测应该是小两进的格局,周围细小处的布置虽不名贵,但处处可见主人用心,由此可见主人家薄有家资,且是个十分热爱生活的人。
现下,这不大的院子呼啦啦挤满了人,走廊下,屋檐下,院中台阶上,或站或蹲都是人,一个个腰间臌胀,袖口饱满,甚至怀里不慎露出小片布料,与走廊下原本挂的杭绸颜色无二致。
可见没少在这院中搜刮。
现在,时砚被这群人裹挟其中,姿态狼狈,但没人在意他的状态。
对面靠着正房的台阶上,一额头伤口往外渗血的老妪眼神悲凉,旁边少妇模样的女子一脸悲愤又担忧的给老妪拍着胸口顺气。
“娘,您不能死,想想妹妹留下的孩子,阿云和小宝离不开您,您若是走了,让那两个孩子怎么办”
满院子老爷们儿虎视眈眈的对着廊下的母女,无一人说出退让的话,只用眼神无声的逼迫对方赶快从这间宅院中速速离去。
而时砚,作为这个家里两个孩子的父亲,唯一的成年男性,不管是家中女人,还是外面来的男人,都没人把他当回事。
嗯,也不对,还是有人将他当回事的,这不,眼下苗家族里的三叔公,见侄媳妇以死相逼,不想承担逼死侄媳妇,抢占侄子家产的恶名。
将视线投向了蹲在地上,像个地痞无赖似的,十分不雅的揉着尾椎骨的时砚。
一脸温和道“老五,你去劝劝你娘和你姐,她们是一时想左了,咱们大家伙儿来可是一片好意,别让她犯了心病。
侄媳妇一介妇人带着两孩子,住在这大宅院里,外面还有几间铺子,家里没个男人顶门立户,不是擎等着被人欺上门吗
寡妇门前是非多,往后还能有安宁日子过
今日将家产交给族里保管,往后阿云和小宝还是咱们苗家孩子,凡事都有族里照应,也不怕在外行走,被人欺了去,岂不是两全其美”
时砚大致了解了自己现如今的身份,听了三叔公的话,眼角忍不住跳动两下,想到自己曾经和这位一样厚颜无耻,感觉还挺复杂的。
三叔公见时砚不说话,瞧瞧已经开始暗沉的天色,索性一咬牙对时砚道“之前你说的事,我答应你了”
时砚还没说话,屋檐下的老妪急了,恨声拍着地面质问时砚“许老五,你要做什么凤花尸骨未寒,你究竟要做什么”
三叔公见状,摸着两撇小胡子笑的十分自得,骄矜的对老妪道“侄媳妇,自古就没听说过让男人给女人守寡的,如今凤花走了,许老五自然是要归家另娶的。
可许老五和你家凤花夫妻一场,是个念旧情之人,为了减轻你的负担,便想着带走一个孩子”
话没说完,之前还奄奄一息的老妪直接以所有人都没想到的速度冲到时砚面前,上爪子就要挠。
被时砚轻巧的躲过,才被周围人拦住,犹自在那里痛骂“不可能,我不同意两个孩子是我家的命根子,是凤花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