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自己的。
时砚看着被糟蹋的不成样子的花,再瞅瞅他儿子被染了一手的绿色汁水,十分头疼的打发人给带太孙去洗手,这才对新爷爷说“您也瞧见了,就这么个性子,大概是我平日里没注意,跟我学的,太自由了些。”
老国公不以为意道“这有些人当皇帝,那是天生就会,做什么像什么,学什么会什么,如你父亲。
有些人做皇帝,就是累死一百个师父,该不会他就是不想会。好的不学,坏的无师自通,如先帝。
所以这孩子啊,说好教也好教,看你是个什么教法儿了。”
不过,老国公五十岁的人了,摸着他光洁的下巴对时砚道“爷爷可不是不放心你和你爹,是不放心那些大臣们。
说到底,他们又没当过皇帝,又如何真的教导太孙成为一个真正的皇帝世上谁人无私心要是他们每个人将自己对皇帝的期望夹带其中,将太孙给教傻了如何是好
我可要亲自盯着他们的,老谢家根儿上就不行,万一再被教的走上岔路,咱们这两代人的心血不是白费了吗
爷爷能为天下人找到你爹这么一个好皇帝,还能在找出第二个吗不可能的。”
于是老国公便成了太孙的武术老师,作为皇帝的亲爹,太子的亲爷爷,太孙的曾祖父,老国公在朝中虽然低调的很,但他的特殊性毋庸置疑,将来他老人家去了,那可是要以太上皇的名义下葬的。
人家现在不是太上皇,胜似太上皇。
对太孙那是能直接上手打屁股,谁都不敢说的存在。
太孙入学,便需要伴读,这对很多人家来说又是一个机会,虽然给太孙当伴读,一定程度上来说很倒霉,太孙上课睡觉伴读罚站,太孙回答不上问题伴读罚手板,太孙没写作业伴读挨揍。太孙淘气伴读挨揍,太孙出了问题伴读主动顶缸。
总之伴读就是个在先生面前替太孙挨揍的人形工具。
可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便是这个机会,有些人抢都抢不到。
自家孩子和太孙一起长大,情分非比寻常,将来便是板上钉钉的太孙心腹,眼见又是一朝宠臣,光宗耀祖呢
瞧着这些伴读就是儿子日后的班底了,时砚自然会认真选选。
这一来二去的,在名单里竟然看到了谢朝舟家大儿子的名字,时砚将热衷于和谢朝舟这个同母异父兄长作对的杭云散喊过来一问“孤记得谢朝舟家当初生的是双胞胎,且是两个男孩子对吧”
按理说,这个年代,尤其是大户人家,嫡长子生双胞胎并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两个男婴的情况下,可以说十分糟糕。
除却一些迷信因素外,最主要的是嫡长子将来要继承家业的,不管是家里的七八成的产业,还是从父亲手里接过的爵位,都是嫡长子一个人的。
若是兄弟两长相相似,便很容易产生一些不可挽回的悲剧,谁能一眼就分清楚继承家业的那个到底是嫡长子还是与他一母同胞的兄弟呢
危险性太大,不可取。
杭云散对谢朝舟家里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他家里的母鸡一天下几个蛋,在哪儿抱窝,对杭云散来说都不是秘密,要不怎么说最了解你的是你的敌人呢
“对,宗时香当时给他一口气生了两儿子,他们家早就防着这种情况呢,生下来一看是两儿子,立马送给谢朝树一个。
您知道的,谢朝树当年不是被段悠然给那什么了吗这辈子是没生孩子的命了,孩子是五皇子的,与他同出一脉,他自然是乐意的很,当时便偷偷抱回去养着了。”
时砚已经很久没关注过男主谢朝舟的事情了,当初暗卫报上来,时砚也就那么一听便放过了,因为那人已经被镇武司那一亩三分地彻底给套牢出不来了,这辈子是别想翻腾出其他浪花来了。
“他家孩子做太孙伴读,这件事就别想了。”
这两家才是真正的仇人呢,夺皇位之仇,比杀了亲爹还让人恨,不隔开,这时候往一起凑,傻了才这么做呢。
下定决心后倒是听了一耳朵的八卦,最近杭云散可谓是尘春风得意,对着时砚那叫一个殷勤,一口一个爸爸叫的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将时砚身边伺候的大太监给赶出去,换上他给时砚捏肩捶背,一脸讨好的笑“爸爸,您”
时砚头疼的揉揉眉心,颇为苦恼道“这几年朝中不少人私下里管我叫爸爸,你出了不少力啊。”
想想那些五六十岁的内阁大臣,平日里一本正经的管他叫殿下,私底下有点儿什么事,想亲近亲近的时候,就学着杭云散的叫法,称呼他为“爸爸”。
说实话,时砚当时是真的掉了一地鸡皮疙瘩。可这鸡皮疙瘩掉了也没法儿,时砚只能咬牙认了,从心底里催眠自己,这就是一个表示亲近的称呼而已,并没有什么特殊含义。
要不然怎么办直接告诉大家爸爸等于父亲
怕不是想玩完
对此杭云散还有些小不开心呢“真是一群学舌精,学什么不好,非要学咱们私底下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