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罢休
可她无论如何都不能理解小姐这话。
单就一样,小少爷身边全是魔教之人,那么多魔教之人出入库房,不弄出动静是不可能的,竹姑将心里另一种猜测说给小姐听“小姐,照嬷嬷瞧,能在折剑山庄悄无声息搬走十几个库房之人,只能是折剑山庄之人监守自盗
要说小少爷带魔教之人来偷盗,还不如说庄主夫妻指使人暗中据为己有,将来倒打一耙说咱们不守信用来的可靠呢”
但小姐不知出于何种原因,硬是一口咬定这事儿就是小少爷干的,竹姑心里更加断定自家小姐魔怔了,自从上次答应庄主夫妻做局陷害小少爷开始,自家小姐已经让她感到过于陌生。
竹姑在被放出来后,便给小少爷时砚和小姐娘家风雪城分别去了信,希望有人能劝一劝现如今的小姐,否则这般下去迟早出事。
心里想了不少,面上看不出分毫,镇定的应付宗持剑夫妻。
而屋子里的丁挽,隐隐听到几人的忽高忽低的交谈声,隐约夹杂着几声段氏不满的责问。无力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看起来确实有几分病了的样子。
可恨出了这样的事,身边竟然没有一个能出主意帮助自己之人,越听越是气的自己耳鸣目眩,尤其是听到外面的争吵声逐渐向自己房间逼近,段氏的声音仿佛就隔着一扇窗户“表妹何时与表姐这般生分了
你我既是表姐妹,又是妯娌,天底下最是亲近没有了,不过是生病,何必要避着我呢让我亲眼瞧瞧才能放下心,何况我这做表姐的,还有件顶顶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呢”
一字一句都在暗示对方可能已经知道库房被盗的事儿,人家今天就是来找她要个说法的。
这叫丁挽气的几欲吐血。
好不容易镇定下来,忽然听得廊下一片哗然,段氏那刀刀往她心窝子戳的声音顿时停歇,还没等她疑惑太久,便听那好表姐夫勃然大怒的声音响起“放肆”
然后有丫鬟匆匆进了自己屋子,紧跟着竹姑进屋,将所有人都打发出去,面色严肃,小声对她道“方才外面来报,说是小少爷带着魔教之人打进来了此刻正在大门口叫阵,等着庄主出去应战呢”
丁挽顿时抓住竹姑苍老的手道“嬷嬷他这是来报复我这当娘的来了我这是生了个什么孽障啊早知今日他会这般来糟践我,当初生下来就该一把掐死才好”
说着没忍住吐了口血。
竹姑唬了一跳,想去扶一把。
结果外间冲进来几个身强力健的侍女,面向凶狠,二话不说就上手押着丁挽往外走,连一件单衣,一双鞋子都不让穿,直接架着人就走。
丁挽奋力挣扎,搞的狼狈不堪“放肆,你们可知自己在做什么回头我禀告表姐,定然要将你全家都发卖到那窑子里为奴为婢”
竹姑看的更加分明,在这里没有庄主夫妻发话,根本没人敢动自家小姐一根手指头,这些人为何而来她心里有数,便好言好语的跟上去道“几位有话好说,先让我家小姐穿上衣服鞋袜,免得出去丢了山庄的脸面。
怎么说,我家小姐和夫人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表姐妹,今儿恼了,明儿又好了,也是应有的事,好一阵子恼一阵子的没有个定数,咱们这些外人就别掺和他们小姐妹之间的事了,是不是这个理儿”
几个侍女一听动作上就没之前果决,虽然方才庄主和夫人都十分生气,恨不得当场将丁氏给切碎了喂狗的样子。
可竹姑说的也对,神仙打架旁人遭殃。
这边几个侍女放慢了动作,丁挽倒是回过神后,让竹姑快速伺候自己穿戴整齐,也不用旁人搀扶,脚步匆匆往庄外走“我倒要亲口问问,这么多年下来,我可有对不住他的地方,让他这般待我,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丧了良心了烂了心肝儿的东西”
此时的折剑山庄大门口,因为时砚的一剑下去,山庄附近弟子全部往这边聚集,不一会儿功夫,乌压压一二百人就将时砚他们团团围住。
时砚的样子实在骇人,就连和他一起前来的宗时香,也被他们当成同伙儿不敢放行,就算宗时香拿出来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旁人也不敢担这个责任。人的脸皮可以改变,身份证明当然也能造假。
江湖上谁人不知自家大小姐离家出走的事万一这是个冒牌货,是敌人派来的奸细,到时候吃挂落的不还是他们
时砚便找了个地方静静坐着看宗时香的表演。
五皇子和杭云散一左一右蹲在时砚身边,三人看着宗时香和折剑山庄护卫争执的场面,简直一言难尽。
杭云散抱着小饿揉了两把,幽幽道“虽说面对这么多人,我应该有点紧张才对,但该死的,我就是紧张不起来。”
五皇子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一幕对他的冲击力有点儿大,尽管以前就觉得这位宗姑娘过于跳脱了,可也没想到她能不靠谱到这种程度,于是有感而发,一句心里话脱口而出“她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时砚斜眼看他“娶个不太聪明的小老婆回家不是正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