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给时砚拒绝的机会,这位看起来人情十分练达的皇子便亲切温和又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确定了这个称呼。
一开始听对方左一个宗爸爸,又一个宗爸爸,怎么听怎么别扭,凭白多出来这么大一儿砸,时砚心情十分复杂。
时砚想,得亏这个世界没人知道爸爸是何含义,否则迟早有一天,自己能被全江湖的人追杀。为了人生安全,在没有绝对的实力之前,还是保护好爸爸的小马甲吧。
听着听着也就习惯了,这种只有自己一个人懂的小快乐,缺了小甲的分享,还有那么几分小小的寂寞呢。
两人东拉西扯的说了一通,时砚便明白了五皇子的意图,这位行事颇有章法,不是莽撞之人。
显然五皇子不打算刚见面便说正事,他对眼前这个看似懒散无害的少年了解太少,不知道的脾气秉性,行事方式,还有目前魔教准确来说是由谁说了算。
若不是因为前一任魔教教主死的过于突然,没有给他们一丁点儿反应时间,父皇也不至于被打的措手不及,无奈之下,谁都信不过,只能由自己亲自跑一趟。
据父皇所说,他和朝中许多大臣都在服用一种延年益寿的秘药,秘药制作过程艰难,药方奇特,药引子更是难寻,普天之下,只有魔教教主杭远圣才能制作。
五皇子十分怀疑这种东西的真实性和药效,但父皇信誓旦旦的保证历历在目,由不得他不信,只能替父皇跑这一趟。
只是父皇自己也不知道,杭远圣死的突然,在死之前,有没有将制作秘药的方子留给其他人。按照父皇的意思,让他暗中查访,若是留有方子,便将方子想法子带回京中,若是没有,便将可能知晓方子的杭云散和宗时砚想办法带回京中。
因此他要在不暴露目的的前提下留在魔教一段时间暗中查访秘方的下落,带着方子和人平安从满是高手的魔教离开,其实还有一定难度。
但想到暗中跟着自己一起前来的大内高手,几乎是这个天下武学强者中的强者,几十人联手,可抵得上一支强劲的军队,五皇子就多了几分自信。
任眼前之人年少成名也好,修炼折仙功法也好,他一个人是无法与几十个大内高手相抗衡的。
心下放松后,五皇子便放开胆子试探时砚“吾等此次前来,除了恭喜宗爸爸成为魔教教主外,便是之前咱们双方之间的生意问题,不知阁下如何看呢”
京城毕竟距离石门镇千里之遥,乌兰山顶发生的事,他们知道的并不全面,只隐约听说杭远圣是死在眼前之人手中,在那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外界至今无人得知。
时砚打量一眼这位皇子殿下,不知道是他皇帝老爹没跟他说实话,以至于他对这其中的事一无所知,还是他心里明镜儿似的,但觉得那些人血秘药在延年益寿面前不值一提呢
于是便揉着小饿的脑袋,有一搭没一搭的,并不说话。
小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要说他在杭云散面前是像大爷一样横着走,龇牙咧嘴是故意吓唬杭云散,将杭云散欺负的每天夜里咬着被子嘤嘤哭。
在五皇子面前,则是货真价实的呲牙,要不是有时砚在场,他需要给时砚面子,说不定早就扑上去啃咬了。
尽管如此,时砚依然感受到了来自小饿身上躁动的气息。
时砚不说话,五皇子的脸色有些绷不住了,主动开口打破现场的沉默“宗爸爸您意下如何”
时砚道“秘药可以给你带走,咱们还是按照以往的规矩来,药一旦下了乌兰山,便与我魔教无关,五公子能做主吗”
时砚的意思还算委婉,以前和杭远圣做生意的可不是你,你知道怎么验证药的真实性吗
五皇子却从中听出了另一层意思,时砚对秘药的事情至少不是一无所知,看他这般淡定的样子,说不定知道的还不少呢,这就好办了
五皇子适时的面上一喜,一副正直孝顺的好儿子形象便立在时砚眼前“如此便好家父近几日因着担忧这件事,食不下咽,消瘦许多,身体有些不大好了。在下这就将这个好消息传回去,先让他老人家高兴高兴。”
五皇子进一步试探,将自己的皇帝爹拉出来,若是对方说谎的话,必然会慌,毕竟一个小小的江湖门派,远不是朝廷的对手,想朝廷当年能用大炮要了武林第一高手的性命,现如今的魔教也不是拿不下。
时砚不为所动,伸手抚摸袖口里的小盒子,心说“身体不好是当然的,现在还只是看上去不好了,等过段时间,不继续吃药的话,估计便人不人鬼不鬼了。
听杭云散的意思,朝廷可不止皇帝一人用那东西,凡是位高权重之人,几乎人人有份,想想到时候大半个朝廷都因为停了那药变成活僵尸,也活该他们着急上火。”
但五皇子不知道这个事实,真以为像他爹说的那样,不必太过着急,还能在江湖上游玩一番,一番试探过后,便告辞出来,被人领着前往一早便准备好的院子去休息。
殊不知那些名义上在暗中来保护他的大内高手,早在他踏入乌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