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没说话,这小崽子嘴里没一句真话,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问了也不搭。
杭云散对时砚的态度不以为意,看着近在咫尺的乌兰山,心情颇好的问时砚“万一我上山后和我爹相认,然后将你给卖了,你打算如何”
时砚似笑非笑的看了杭云散一眼,终于,第一次上手拍了拍杭云散比他高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你最好安分守己,否则,我可没自信能对你手下留情
除非”
杭云散眯着眼睛看了眼重新走回来的刘护法,心情不错,非常配合的问“除非什么”
时砚收回手,擦手又浪费了一张帕子,幽幽道“除非,你管我叫爸爸。”
杭云散虽然不知道爸爸是何物,但肯定不是什么好词儿就是了,可他现在呼吸着乌兰山熟悉的空气,胸腔里满是愉悦,想着这几个月来的忍辱负重,暗中筹谋,想想接下来自己的计划,不想和时砚在这些无谓的地方过多计较。
等他联合下属,将魔教收为己有,成为教主后,慢慢收拾这个卑鄙小人,有的是时间,到时候定要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让他见识见识魔教少主的厉害。
做饭洗衣铺床叠被睡地板一次又一次打断腿被狗屁股坐脸
杭云散暗下决心,他一定要让时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残酷的代价
两人在乌兰山下就此分开,杭云散走的大步流星,毫不留恋,时砚背着手,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对方的背影,和小饿跟着刘护法一起去山顶见传说中的大魔头。
小饿被周围的气氛感染,紧张不安的咬住时砚的裤腿,让他不要往前走了,前面有很浓重的血腥气,不是什么好地方,快离开这里
时砚低头揉揉小饿脑袋,温声问“给你找的铲屎官不乖,你是想直接换一个还是想将前头那个抓回来一番继续用”
小饿拽着时砚裤腿不放,没心情管这个人类崽儿到底在想什么,只想让他快点离开这里,否则人命不保,狗命也难保啊
时砚感受到它焦急的情绪,却当它是想转头去找杭云散,心下便有了主意,跟小饿保证道“既然你念旧,还想着上一个铲屎官,我会手下留情的。”
时砚进了杭远圣这处层层守卫把手的寝宫,一路行来,仔细数了一下,明面上和暗地里的守卫,最少三百人,个个身手不弱,至少是二流高手。
时砚有些苦恼的想,要挨个解决这些人,得费不少时间,最好是想办法将这些人全部吸引过来。
于是当他见到传说中的大魔头杭远圣向他走来,将他当成他盘中的小点心,看他的眼神,跟他看小饿似的,一开口就非常欠收拾道“本座瞧你顺眼,让你当个明白鬼。本座要将你一身内力收为己用,事后为了防止你泄密,还要将你的尸体埋在寝宫后花园充作花肥。
但你宗少侠的事迹不会因此断绝,本座会安排人假扮你,继续享受这份荣耀。
你若是乖乖的听话,能让你死的轻快点儿。若是有一丝反抗的意识,本座可不会看你顺眼就对你手下留情”的时候,时砚果断抢在对方动手前,扭断了对方的脖子。
说实在的,直到将人脖子给扭断,时砚都没想到,传说中江湖第一,练了邪功的高手,虽然和他儿子杭云散不是一个境界,但同样不抗揍,轻易就让他得手了。
就,很不可思议。
寝宫守卫也没想到在他们眼里宛如一座高山,永远都翻不过去,死死地压在众人头顶,掌控众人生死的教主。
就,轻易这么死了。
顾不得想那么多,距离近的几人先冲上去,全都被时砚用手里那把平平无奇的大铁剑给拾掇了,前后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时砚脚边就躺了几十具尸体。
这些人放在外面,全都能称一声高手,现在悄无声息的死在时砚手里。
时砚就像是毫无感情的杀戮机器,杀人的时候,眼神里甚至没有流露出半分情绪,让人胆寒。
以往众人都以为教主那样喜怒无常,动不动就杀人,不讲伦理道德,眼里只有用人命修炼的魔鬼,是全天下最为可怕的存在。现在他们才知道,时砚这样面无表情,甚至在和他们生死相搏的时候,还有空闲转身喝一口茶解渴之人,有多么可怕。
就像是个无尽的深渊,众人根本看不见他的尽头,越是打斗,越是明白对面之人的深不可测,他们心里完全看不到能战胜他的希望,早就生出了畏惧之意。
于是前赴后继赶过来围攻时砚的高手们逐渐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全都远远地跪在时砚脚下,手中的武器丁零当啷扔了一地,连胸口的暗器,口中的剧毒,全都当着时砚的面儿,毫无保留的取出来。
生怕动作慢了,时砚一个手快,就将他们给当成西瓜切了。
时砚视线从这些人头顶扫过,啧了一声,可惜的想,和刘护法套了一路的话,准备搞完事情就跑路的十几条路线,目前看来是用不上了。
嫌弃的看了眼手上沾染的血,缓步从这些人眼前经过,出了寝宫大门,一点儿都不怕这些人会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