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哪儿跑来的野狗,干不干净,万一身上带着些说不清的病毒。虽然他的灵魂不怕,但眼下这具身体扛不住。
要不是已经三天没吃一口饭,他是决计看不上野狗肉的,这么凶,还不讲卫生,刚从文明社会回来的他有些接受无能。
一人一狗对视片刻,几乎同时出手,时砚抢先一步,利用身边摔破的饭碗碎片抢先一步抓住恶犬的软肋,将对方牢牢地按倒在地上,碎片边缘已经深深刺进恶犬脖子,温热的血液顺着碎片流到时砚手心。
黏糊糊的,带着一股说不清的腥味儿。
恶犬想挣扎,却发现他的挣扎都是徒劳无功。
时砚看似轻松简单的制住了对方,但身上断掉的肋骨和腿也疼的够呛,经过这一番折腾后,感觉每吸一口气,肺部都是火烧火燎的疼。
这个开局,真是不怎么美妙。
手里的碎片要更进一步彻底将眼前这个对自己生命有碍的家伙结果的时候,却听到宛如小儿啼哭的悲鸣声,低头一看,身下这大家伙眼里蓄满了一泡泪,眼神哀伤的看着他。
竟然还有点灵性。
时砚再仔细一看,看着凶狠,嘴上没沾染过人命,大概跟人战斗的经验也少的可怜,才会这么大一块头,却被自己刚才轻易制服。
时砚松了手下的力道,拍拍大家伙的脑袋,指指大门方向“走吧”
大狗见时砚不打算继续与他计较,瞬间从地上翻起身,离他几步远,远离这个十分可怕的人类崽子。
时砚又指了大门方向一下“走吧”
这下大狗身上的凶狠劲儿顿时消失不见,毫不留恋的离开。
时砚扶着树干起身,想在院子里找点儿能吃的东西先垫垫肚子,结果老大的院子都找遍了,也就地上被宗家姐弟打翻的饭菜是能入口的。
这踏马
时砚都有些想骂人了,不得已,在院子里生了一堆火,将目标对准了头顶树上叽叽喳喳成群结队的麻雀,从地上捡了许多石子,一手一个,很快院中地上就落了一层身体僵硬的麻雀尸体。
虽然情况很惨,但时砚还是很快就适应过来,入乡随俗。
院子里的火堆偶尔发出哔波声,树枝燃烧殆尽炸成小小的火花,火堆上面架着一个懒散的架子,架子上是三根木棍儿,上面整整齐齐串着掉毛了的麻雀。
深秋的傍晚,天色逐渐转浓,时砚盘腿坐在火堆旁,身形懒散,远远看去,很像一个落拓不羁的江湖侠客,一人一剑走江湖的那种独行侠。
单手撑着半边儿脸,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着架子上的麻雀,脸色在明明灭灭的火光照应下,柔和了几分。
鼻尖逐渐传来烤肉的香味儿,虽然没有调味品,没有精心腌制,但对已经饿了好几天的时砚来说,确实有很大的吸引力。
可时砚手上的动作依然不紧不慢,慢吞吞将小小的麻雀撕开,每吃一口都要停顿一下,像是在用心品尝精心准备的美味佳肴一般。
时砚心下无声叹气,他现在就算是想狼吞虎咽,身体条件都不允许啊,稍微动一下就钻心的疼,尤其是今天下午跟狗崽子打过架后,可以说是对本就贫穷的身体雪上加霜。
正这般感慨着,那扇除了宗家姐弟外,常年不会有第四人开的大门突然开了一条缝儿,时砚缓缓抬头望去,从门缝里挤进来一个,嗯,一只狗,一只恶犬,一只十分眼熟的恶犬。
大家伙还挺机灵,下午离开的时候,用爪子从门墩子底下开了一条缝儿离开,出了门还知道从外面将门想办法掩上不让人看出破绽。
这会儿进门,还挺谨慎的用身子努力将大门给关上。
等走进了,时砚发现对方嘴里还叼着一个不小的竹篮,脚步迟疑的往火堆边儿靠近。
时砚看的好笑,拿着手里串满了麻雀的棍儿朝对方招了一下,迟疑的大家伙瞬间朝时砚快速挪动几步,最终站在距离时砚三步远的地方,将嘴里的篮子放下,用大脑袋往前拱。
意思不言而喻。
时砚第一时间先揉了揉大家伙的脑袋,大家伙便讨好的趴在时砚身边,露出了下午被时砚用饭碗碎片划伤的脖子。
时砚瞧了一眼,当时他没下死手,血已经止住了,还是随手撕了一片儿衣服给大家伙将脖子包扎起来,心情很好的打了一个优雅的蝴蝶结。
大家伙眼神无辜的看着时砚,时砚觉得好笑“看起来也有五六岁孩子的智商,可孩子终究是孩子。”
这才拎过被搁置在一边的篮子放在腿上“唔,有酒有肉有菜有饭,想的还挺周到,你这是拦截了山庄哪个弟子特意准备好的饭菜吧就你这憨样儿,肯定想不了这么周全。”
大家伙双眼充满了无辜,只用脑袋轻轻拱时砚手臂,让时砚少废话,快吃饭,肚子饿的咕咕叫,声音那么大,他耳朵可好了,早就听见了,它一只狗听多了都不好意思。
要不是看这人类崽子可怜,他可不会好心的想办法养活这小崽子。
早就回归山林,当自在的山大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