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庭霜离开前,犹豫片刻,还是与时砚说了“老大,年家那边说想见见您。”
时砚直接拒绝“不见,让他们该干嘛干嘛,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也别来浪费我的时间。”
“那年希宇呢”
年希宇本来是时砚送去年氏和年庭沛打擂台互相消耗,扰乱敌人视线,顺便给他们的计划争取时间的,一直以来表现的挺好,但关键时刻给云忆安泄露了时砚的身份。
不管出于何种原因,有没有造成什么损失,错了就是错了,年希宇本人清楚的很,所以最近一直在年氏内部配合柳庭霜的行动,乖乖弥补过失。
现如今局面基本稳定下来,年希宇自然是想见见时砚,当面谈谈这件事心里才更有底。
时砚还是那副样子,将大侄子汤浓从腿上扒拉下来,拎着对方后勃颈,将人彻底制服,这才对柳庭霜道“不见,该干嘛干嘛,别来烦我。”
柳庭霜觉得按照时砚的性子,是不耐烦见这些人的,在柳庭霜眼里,时砚是个非常随性洒脱之人,性格中有几分嚣张,很难将什么人彻底放进眼里,当然他也有资格这样肆意张扬。
像是年家,像是年希宇之流,在外人眼里即使眼下失败了,日后也可能蛟龙入海叱咤风云的人物,在时砚这里什么都不是,以前不是,以后更不会是。
但事实于时砚而言,真没柳庭霜想的那般复杂,就一个原因,他太忙了,完全没时间去搭理那些人。
将大侄子交给爷爷后,和周助约了去拜访他堂哥。
周助的堂哥在工作,四十左右,在官场上正是黄金年龄,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急需做出成绩增加手里的筹码。
而时砚手里的计划,很需要官方背书。
一开始时砚是将目标放在外婆家一位表哥那里,希望对方能在这件事上使使劲儿,但那位表哥看了时砚的计划后,给时砚指了另一条路,就是周助的堂哥。
按照表哥的说法“这事儿表哥虽然能给你办了,但东西到了我手里,效果会大打折扣,可到了那位手里,则事半功倍,于你们双方都有利。”
当然,更重要的是“阿砚你还小,可能还不清楚,周家那位跟咱们路家其实是有姻亲关系的,这件事交给他,叫做肥水不流外人田。”
本来有表哥的引荐,时砚上门拜访就够了,但表哥思来想去,觉得时砚从出生起就姓路,那就是他们路家人,以前时砚没有表露出这方面的意思也就算了,现如今明显是想好好干一番事业的,怎么着都得给自家孩子找个帮手。
表哥私下里寻摸了一圈儿,最后将目标定在周助身上。
周助,就是时砚初初醒来,在酒吧见到的死党,哥们儿,发小,整日无所事事且怂叽叽的富二代。
为了今天这趟拜访,周助不知道被周家人私下里恶补了多少相关知识,两人见面的时候,远远看去,周助简直脱胎换骨,宛若新生,整个人腰背挺直,眼眸深邃,不苟言笑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城府极深的社会精英。
然而等他一开口,吊着他的这口仙气突然就散了个干干净净。
“卧槽哥们儿,我现在可真怀念咱们一起当纨绔的潇洒日子,美女投怀送抱,气氛嗨爆全场,想怎么造作就怎么造作,瞧瞧现在,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要三思而后行,惹了祸不等家里打断腿,自己就恨不得先死在外面谢罪。
难道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吗不知道我现在回去跟我爸我哥说,我后悔了,不想成长了,他们会不会想打死我”
周助是穿着笔挺的西服,有气无力的趴在时砚肩头说的这话。
时砚反手拎住对方命运的后勃颈让站直,这才慢悠悠道“可以是可以,不过我听我表哥说,他是用什么资源和你家交换的你,估摸着那资源现在已经在你大哥手里了,你回去问问你大哥,他是要你还是要那资源”
周助无力的直翻白眼儿,往常高高扬起的脖子好似都缩短了一截儿“兄弟别说了,现实太扎心了,出门前我大哥特意叮嘱我,要是我跟在你身后还搞不定今天这事儿,我就不用回家了。”
今天时砚开的是一辆外表看起来非常低调的车,偏头示意消极面对人生的小伙伴上车,发动车子,往目的地前行。
车上周助紧张的将时砚提前准备好的资料看了一遍又一遍,虽然早就熟记于心,但越是临近目的地,人越是紧张。
人一紧张,话就特别多“兄弟你是不知道,哥们儿我从小到大最怕见那些开口就打官腔的亲戚了,他们只要一开口,我脑门儿就不由自主突突的开始疼,比唐僧给送悟空念紧箍咒效果还立竿见影。”
前方路口遇到红灯,车子稳稳地停下,时砚偏头看了周助一眼“其实没有你,我一个人也能搞定,所以你别有太大的压力。”
时砚说的是实话,要不是表哥一片好心,费心费力的给自己找了个帮手,不管是身家背景还是脾气性格都和自己很能合得来,且两人都很看好周助本人的潜力,时砚是不愿意手把手带人成长,浪费时间等对方追赶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