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夜跑路(3 / 4)

临点头同意。

结果时临给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爸,我承认您说的其他都对,但有一点,是谁规定了科研工作者该有的生存土壤具体是何模样

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想,但在我这里,科研无国界,但科研人员有国界,我是华国人,现在我的祖国需要我,我就不应该离开。

至于您说的家产继承问题,我想这问题您想的比我清楚多了,不需要我插手。”

时砚在旁边啧了一声这小子想了这么久的劝说方式,竟然是这么简单粗暴的吗真的很让人怀疑他在这两天里,在繁忙的实验推算过程中,到底有几分钟是分给这件事的。

时临在闻父更加不可思议的眼神中,眼尖的发现闻父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摸上立在旁边的拐杖,他奇怪的第六感告诉他离得太近,可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于是不自觉的倒退两步,站在时砚身边,身体里那种奇怪的预警感才消失。

这才在闻父有些失望遗憾的眼神中,继续道“您别再劝我了,人生在世哪有两全谁活一辈子能没有一丝遗憾

我若是乖乖听您的话,跟着您去法国,一辈子按照您的要求去做,是,您高兴了,开心了,对得起闻家列祖列宗了。

但我呢

我就活该年纪轻轻,不到二十,就活在所有人的期盼中,为了让所有人开心,牺牲自己的爱好坚持,愧对兄弟,丢下祖国当个逃兵,一辈子深受良心的谴责,夜不安寝吗”

时临的话已然十分重了,闻父的神色,也从一开始的信心满满,到现如今十分平静,看不出情绪。

作为一个资本家,闻父觉得儿子的想法非常幼稚,资本的世界里,跟人讲良心,早就被人生吞活剥骨头渣子都不剩了,资本本身就是靠长期剥削底层人民壮大几身的巨大机器,他不讲感情。

或许在有更大利益的时候,可以讲讲牺牲,讲讲奉献,但现在,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不可能的。

闻父有很多更加残酷的社会现实可以教导时临,让他认清这个世界到底有多肮脏冷血,但看时临一副认定了就几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倔样儿,闻父突然生出一种无力感来。

时临直言“爸,前前后后加起来,我回闻家和你们相处的时间也没一个月,咱们之间论感情,除了血缘关系,那真没多少。

但我这人大概是打小没接受过什么来自周围善意的原因,别人对我好一分,我会加倍回报,现在你们真心为了我好,我也非常真诚的和您谈。

论利益,闻家庞大的家业拴不住我,本来我不打算说这些煞风景的话,但我不想在这件事上浪费太多时间,有太多事情等着我去做,我不想将宝贵时间浪费在处理生活琐事上。”

闻父明显不死心,但同样,这老狐狸也清楚的知道此时和时临对上,他讨不到什么好处,甚至可能将时临给惹毛了,给他再次来个留书出走。港城毕竟不是闻家的地盘儿,他还真拿时临没办法。

于是暂时妥协“行,爸知道你的想法了,但你也要给爸一个接受的过程不是总不能你上来噼里啪啦一顿说,然后就让爸当即接受你所有的思想要求吧

这不现实。

先给爸一段时间,咱们各自冷静一下,先去酒店帮你搬行李好吗”

时临觉得他把事情说得很清楚了,不管闻父是真的接受了还是在实行缓兵之计,他不接招,闻父就是抛媚眼给瞎子看。

时临觉得这件事,问题不大。

于是不再纠结,带着温云先一步转身离开。

时临觉得,看他妈沈女士的态度,其实对闻父很有感情,但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可不管过去过不去,往后余生几十年在国外度过,闻时薇会嫁人有自己的家庭。

家里可能就剩下闻父闻母两人,若是长时间闹矛盾,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吃亏的只能是闻母,所以先让两口子解决家庭内部矛盾非常重要。

绝对想不到,闻父一转眼,就找上了留在后面的时砚。

至于时砚本人,看到时临的表现,粗中带细,对一个没心眼儿的科研人员来说,算是尽力了。

于是他主动留下来,和闻父谈谈。

说起来,这还是闻母上次在谷雨那天组织的那场家宴后,两人第一次见面。

都是老狐狸,不管心里怎么想,表面功夫一流,闻父笑呵呵的对时砚道“阿砚你是个聪明孩子,阿临不懂的很多事情你都懂,你知道爸说的都是对的。

回头你帮爸劝劝阿临,爸就他一个儿子,闻家不能落到外人手里,否则我和你妈还有你姐姐,都没好下场,他必须跟我们走。

还有,爸是希望你和阿临能互相扶持,将闻家发扬光大的。”

时砚觉得可笑,可能这么多话中,就闻家落到外人手里,闻父闻母首当其冲落不着好是真的吧。

此时两人刚好走到车旁,时砚挥手让时临和温云两人去前面车上,他则钻进了副驾驶位置,和闻父上了同一辆车。

“爸,您都说了我聪明,就不该用这些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