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我的诊金,你想让我出钱出力给你们做白工。
大白天的,怎么一个个竟想美事儿呢”
刘仁面色有一瞬间的尴尬,组织上活动经费不足,只能他们这些跑腿的舍下脸皮去办事,没想到这小大夫年纪轻轻,说话这么不客气。
要不是江建月那小子打包票,说闻大夫有能力帮他们造那批药,他是不敢冒着被敌人发现的风险,亲自找上时砚的。
也不是他想占谁便宜,成本还是要给人家的。但事情还没进展到谈价钱那一步,就遇到不按常理出牌的时砚,也是刘仁没想到的。
这可真叫人为难
时砚总觉得这件事还有哪里不对,江建月,江建月,按照当天的情况,这人坑了竹容一笔,要不是时砚和竹容有交情,那张借条也会顺便坑了时砚。
可以肯定的是,当时江建月的举动,对时砚并没有任何善意,时砚若不是因为闻家大少的身份,直愣愣的拿着那借条找上竹容,肯定讨不到好。
没想到那样的事情过后,这人竟然还敢让人来找他。
好胆量
突然,时砚想起另一个名字,岳见江。
江建月,国党在海城的地下工作者。
岳见江,红党后期非常有名的作战负责人。
时砚食指在桌面上有节奏的敲击,眼眸微眯,让人看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
好半天,在刘仁坐立难安的时候,时砚突然出声道“这批药我可以给你,成本价也行,想必你们都知道我和朋友在进行一项研究,我手里还有比这种药效果更好成本更低的特效药,但我有一个条件。”
刘仁听到第一时间,并不觉得高兴,反而心生警惕,他总觉得眼前的少年,心思深沉,宛如一片沉静的看不清底的大海,与江建月口中那个单纯善良的闻大夫有天壤之别。
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
但从一开始,他就失去了这场谈话的主动权,不管时砚说的是真是假,他已经找不到比时砚更合适的人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咬上时砚给的鱼钩。
“您请说。”
时砚淡淡道“我要你们帮我在安城建立一所医院,我要当院长。”
刘仁猛然一惊,瞬间眼神锐利的看向淡定喝茶的时砚,随即明白过来他的反应过激了,很快收敛神色。
摆出一脸“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的神色,对上时砚的视线“谁都知道,安城如今是红党的大本营,想在安城里面建造一座医院,对普通人来说,难如登天,加上现在局势不稳,此事难度就更大了,您的要求并不在我们的能力范围之内”
虽然刘仁的反应很快,但仅仅一瞬间,时砚就确定了刘仁的身份,他是为红党做事的人。旁人听到安城的反应,不应该这般大。
那么,也更加从侧面印证了江建月的另一个身份。
呵,这年头的男人,出门在外,还真是谁都有两副面孔呢。
时砚饮下最后一口茶,缓缓起身,一手按着桌面一角,轻轻叩击两下,神色淡定道“我这里有样半成品,可以让你先拿回去试试。若是你们觉得效果好,我不仅要医院,还要有相应的药厂。
这就是我的条件,不接受反驳,你可以回去和你身后的势力商量清楚了再来。”
说着,时砚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两个透明小瓶放在桌面上转身离开。
这东西是温时临今天做出来的半成品,已经非常接近成品,效果虽然大打折扣,但没什么副作用,比市面上现有药效好上不少。
时砚本想拿出去半路销毁,没想到在这里派上了用场,也算是物尽其用,没有浪费温时临这段时间的辛苦。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刘仁没再出现,时砚一点儿都不着急,和温时临互相配合,进行青霉素研究的最后收尾工作。
温时临在做出那两小瓶半成品时,兴奋又紧张,精神高度亢奋,晚上下班不愿意回家,直言要住在实验室直到研究完成。
结果是被时砚给赶回家休息的。
过了十几天,情绪终于稳定下来,越是接近成功的那一刻,温时临越是镇定,与之前简直有天壤之别。
这几天,两人为求工作高效率,早睡早起,按时吃饭,甚至在时砚加班的时候,温时临主动喊时砚休息。
生活作息突然规律的像个养生老太太。
时砚知道温时临对青霉素研究投入了多大的精力,每天查阅大量资料,做无数笔记,面临数不清的失败实验,在时砚的监督下,只勉强睡够五个小时。
吃饭睡觉走路,温时临心心念念的都是实验,连温家上个月闹着分家产,老爷子通知他回去,温时临都没空搭理。
这个实验的成功,对温时临的意义无疑是巨大的。
两人在休息间隙,时砚站在窗边看外面的街道,突然问温时临“你有想过实验成功后,要如何处理吗”
温时临一愣,反映了好一会儿才明白时砚在说什么,直言不讳道“当然是交给你阿砚你处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