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时砚为何会救那人,归根究底,还是因为对方手腕上不小心露出来的青竹标记,只有青竹帮上层才会有那样似竹似龙,极其考究的刺青。
青竹帮,总部在沪城,和当局几方都有着深重的利益纠葛,是沪城赫赫有名的民间帮派组织,远在海城的人,都听过对方的威名。
据时砚所知,对方的势力现在已经渗透到海城,目前还在暗中发展,但不出几月,就会因为一件事而浮出水面,到那时,海城当局才会猛然惊醒,这头猛兽堪堪露出獠牙,已然如此惊人。
至于那几人情急之下喊出的“四海帮”,时砚不置可否,行走江湖,没几个心眼怕也活不到现在,他要真是个普通的医生,说不得还真就相信了。
至于诊费,这不就送上门了吗
这天一大早,时砚和温时临二人准时上班,一打开诊所大门,时砚就察觉到了不对,拉了一把一无所觉往前走的温时临“有人来过。”
温时临一惊,第一反应是往实验室跑“我的实验器材”
看都没看两人办公桌上多出来的一个明晃晃的木盒子。
时砚“”
算了,时砚扫视一圈儿,发现对方已经离开很久,诊所内这会儿并无外人,不再阻拦,任由他去。
径自抓了桌上的一枚钢镚儿,“铛”的一声,距离几仗远,打开了办公桌上的木盒。
盒子里的东西在阳光照射下,明晃晃的差点儿闪瞎人眼,很好,一盒子金条,不愧是家大业大的青竹帮。
走近一看,金条上还放着一张纸条,上书“闻公子,感谢救命之恩,区区诊金,不成敬意,望能交个朋友。”
落款是“竹容”。
这话就很有意思,直接称呼他闻公子,表示对方已经知道他的真实身份,送上重金交个朋友,自报家门,用了真实姓名,也能看出诚意。
时砚稍一用力,纸条在他手里化为灰烬,拍掉手上沾染的灰尘,眉头微挑,没想到他随手一捞,竟然捞到这么大一条鱼。
要是他没记错的话,青竹帮老大有个侄子,就叫竹容吧。
温时临一脸庆幸的从后面实验室出来“实验室果然也有人进去过,不过他们应该对实验器材不感兴趣,转了一圈儿就走,没动里面的东西
要是敢破坏我的研究成果,我必定跟他拼命”
说到这里,才注意到办公桌上放的那一盒金灿灿的东西,吓了一跳“这,哪儿来的”
时砚淡定道“无意间救了个有钱的病人,对方送的诊金。”
温时临就这么信了,松了口气的同时自行将逻辑补充完整“大户人家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可真多,一次送这么多诊金,肯定还有封口费的意思。
既然人家不想让人知道,阿砚你就别告诉我了,免得坏了规矩。”
时砚“”
时砚“嗯。”
不过这件事,就算时砚不说,温时临也要知道了。
这天,温时临的实验遇到想不通的问题,心情烦躁之下,在前面诊所走动,一脸焦躁。
时砚安静的坐在办公桌后看书,也不打扰对方一个人的沉思。
不知不觉天色暗下来,到了下班的时辰,两人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结果一个身穿青灰色短打的男子,扶着同伴跌跌撞撞的冲进诊所。
没看清人,时砚先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彼时温时临刚好在门口附近转悠,见此情形,二话不说,先指着一边的病床道“扶人躺到床上去”
被扶进来的人明显意识不清醒,躺到床上后,温时临才看清对方的面容“宋克己”
时砚换好医生的白大褂,手里拎着医疗设备走到跟前,瞧了一眼“是他。”
宋克己和时砚他们算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年龄相差不大,年纪轻轻,已经是海城最繁华一片区域的警察署署长,是宋家极有出息的后辈,为人方正,从不沾染圈子里二代们乱七八糟的毛病,时砚和对方打过几次交道,是个很有抱负的青年。
扶宋克己进来的毛头小子这才看清时砚二人的面容“闻大少温公子怎么会是你们二位”
显然一副认识时砚二人的样子。
不过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那人对着时砚二人又是作揖又是鞠躬的“两位行行好,我们署长受伤的事不能让外人知晓,大医院是绝对不能去的,还要有劳二位了”
之所以和盘托出,也是没有办法,只能赌一把这两位少爷对他们的事不感兴趣。
躺在床上的宋克己被这一番动静折腾的清醒了一点,看清站在面前的人是时砚和温时临后,心态非常放松的朝两人勉强笑道“为兄这条命,今日就交到两位贤弟手里了。”
说完头一歪,带着病弱的笑容,彻底晕过去了。
时砚一瞧“得了,这是彻底赖上咱们了。”
说话的功夫,时砚和温时临准备好了手术要用的器材,换上手术服,将碍事的小子赶出去,手上一点儿不含糊的开始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