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于活泼(2 / 3)

的木牌,上面的字体宛若新刻,肆意洒脱,像是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一般。

看到这个木牌,何五才将跳出嗓子眼的心放回肚子里,觉得主子还是那个日天日地的主子。

不出半日,砚山上小道院中的时砚国师修成正果,成了仙人之事传遍了整个京城,包括这里发生的一切奇迹,亲眼所见之人实在太多,不用添油加醋,单是描述当时所见事实,众人方觉书到用时方恨少,说不清当时受到的震感。

一传十十传百,当即就有更多的人闻讯赶往砚山脚下,还有不信邪的,想往砚山上冲一冲。

往日听说了砚山的邪门儿,加之这里偏僻,毗邻万佛寺,不是皇室子弟特意找死,是没有外人想踏足砚山一步的。

现下有人起了好奇心,不信邪,想进山去瞧个究竟,结果一只脚抬起来,眼看砚山的台阶就在眼前,他始终迈不出去。

用了吃奶的劲儿,整个人额头上冷汗涔涔,硬是踩不到实处,迈不动一步,与此同时,那块儿“皇室之人不得入内”的牌子,上面的字体不知何时换成了“无请不得入”。

等这人脱力坐在地上的时候,周围人才发现这一悄无声息的变化。

再有不信邪之人试了几次,关于砚山的种种,就传的更加神秘莫测了。

既然活神仙不让上山祭拜,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咱们完全可以在山脚下祭拜啊这可是咱们西华国名正言顺的国师呢,只要自个儿心诚,国师大人必定会保佑自己的

不出三日,山脚下香火鼎盛,人流拥挤,贡品摆的满满当当,比隔壁万佛寺还要热闹几分。

没有香炉火烛,信众完全可以自带。没有国师大人的塑像,也无人见过现如今十六岁的国师大人是何模样,没关系,听说活神仙是冯子然将军的独子,一定长的像冯将军,请人按照冯将军年轻时的样子捏一个。

被按照亲爹样子捏了塑像的时砚,被舅舅家这个一本正经的表弟逗的哈哈大笑,毫无形象的瘫坐在蒲团上,揉着肚子问舅母“念青在家里也是这样吗”

舅母正给时砚整理他们带上来的一箱子衣服,闻言无奈笑道“可不是,从小生下来就这般严肃,也不知道笑一笑。我和你舅舅都不是这种闷性子啊,也不知怎的会生出念青这性子来。”

今年十岁的程念青端端正正的坐在蒲团上,听完母亲这般说,一双像极了父亲程长青的眼睛,认真的对时砚道“表哥,你是国师,国师应该行止有度,坐有坐相。”

已经从看门的位置上光荣退休的藏大臧二用脑袋将时砚拱起来,让时砚懒洋洋的靠在他们身上,满意的互相吐舌头玩儿。

时砚这才笑眯眯的问程念青“那行止无度的表哥,就不是国师了吗”

这个问题可难住了程念青,他虽然从出身起就没见过这位表哥,今天也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但从小到大听了不少这位表哥的传说,直到几天前,京城的茶楼说书先生,都还在说表哥当年勇闯西月营,孤身一人,万军之中取上将人头,给姑父姑母报仇的故事。

不过现在,说书先生已经有了新的题材,开始说表哥得道成仙的那一日,天地为之变色的故事。

再说,每月家里都要往山上送几回东西,衣食住行样样齐全,自记事起,他每年还要跟着爹娘来山上住几天,就住在隔壁院子。

据说隔壁院子以前是长青表哥住的,长青表哥现在定居江南,前年带着妻儿回京,他也见着了,侄子侄女脖子上挂的念珠,和自己手腕上的一模一样,听说都是时砚表哥送到。

因此,程念青见到时砚,一点儿都没有觉得对方是高不可攀的活神仙,只觉得这个表哥和爹娘口中的人一点儿都不一样,嗯,过于活泼了些。

程念青抿抿嘴,手不由自主的摸上腕间的念珠。

时砚看的越加好笑,这念珠绕在腕上,虚虚的绕了三圈儿,时砚一眼就认出这是他当初送出去的礼物。

看儿子为难,舅母也不帮腔,只温声对时砚道“舅母这辈子舞刀弄枪粗糙惯了,也就这几年才开始拿起针线学着给你们做衣物。

现下总算是能拿得出手了,这不给你做的这一箱子,够穿几年了。

前两年给你舅舅缝的袜子,也不知怎的,穿了不到一天,脚指头就漏在外面,你舅舅上同僚家做客,那家主人崇尚魏晋之风,非要客人换上木屐。

你舅舅鞋一脱,脚指头露在外面,被人笑话了好久,舅母再也没敢让家里人穿过自个儿做的衣服,生怕再闹出什么笑话。”

舅舅这些年看起来越发平和了,闻言笑道“咱们自家人,不讲究那么多,倒是阿砚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我们方才上山之前,山脚已经聚集了许多百姓,将你爹年轻是的塑像当成你,又是磕头又是跪拜的,挺没意思的。”

舅母将衣服叠的整整齐齐,对时砚道“舅母本想着他们若是想拜就拜吧,你爹保家卫国做了那么多,拜一拜怎么了

回头又一想,确实没意思,又是求子,又是求高官厚禄,又是求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