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尘苦笑一声,随即就释然了,还有空调侃“能不给吗”
时砚眨眨眼,非常单纯无害的样子“大概不能吧”
明尘念了声佛号“那砚山从今往后就是时砚施主的后花园了。”
说着就朝周青燕伸出手“程施主请贫僧来给夫人诊脉,还请夫人配合。”
两人这才明白明尘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舅母小声道“这个棒槌”,但行动上却十分配合。
程立雪还没从有儿子的喜悦中回过神,一转眼就被时砚给赶下山“您总不能越活越回去吧舅母有了孩子,是个人都知道住在将军府里,奴仆环绕有人伺候,城中有最好的大夫,有经验丰富的产婆,还有舅母家中长辈。
要静养,不能受刺激,不能被人打扰,我这里最近什么情况您又不是不知道。
山上有什么什么都没有”
程立雪也知道时砚说的是事实,最近慕名而来的不仅有京中贵人,还有冯家部将,全部来时砚跟前表忠心,虽然时砚一个都没见,让何五打发了,但确实很烦人。
但他就是舍不得这个刚刚回来的大外甥。
舍不得又如何,不还是被时砚给毫不留情的送走了。
一转身,就见到了素面朝天,看起来精神奕奕的周玉珑,对方现在看起来神态像是十六岁的少女,容貌像是三十岁保养得宜的妇人,两者奇异的融合在一起,却没有一点儿诡异感。
只让人觉得这人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淡然缥缈之感。
这是道经初初入门的征兆,时砚心下满意点头。
周玉玲走至跟前,对时砚行了一个弟子礼“方才见您在送别程将军,没好前来打扰。见到您一切安好,我也能放心了。”
时砚没反对对方这个礼仪,当初在别院中,用草木之气反哺人气,又将道经送给对方,不管时砚认不认,周玉珑其实就是他半个徒弟,他们双方心知肚明。
时砚背着手转身往回走,周玉珑跟在身后半步远的距离,神情恭敬,神色坦然道“听说陛下已经给您送了帖子,明日要登门拜访,亲自给您赔罪。
皇家之事,向来真真假假分不清楚,我也不知外面的传言有几分真。
但陛下他是皇帝,在皇帝眼里,很多事情没有对错,只有大多数人的利益和小部分人的利益,皇帝的利益和旁人的利益,皇家的利益和其他人利益,有时候我瞧着都不像个人,您要小心。”
时砚挑眉,知道周玉珑不傻,果然没让人失望。也不愧周玉乔生气时说过的话,周玉珑这个妹妹,自小聪慧,只不过心思从未放在正途上。
但何为正途何为邪路周玉乔选的路就一定好吗周玉珑现在这样就是不幸吗时砚觉得未必。
但他也没多说,只摆手道“我心中有数。”
说着就到了院门口,时砚没请人进去,摆摆手道“回罢。”
周玉珑在门外认真行了一个弟子礼,转身离开,十分洒脱,很有时砚师门的一二分样子。
至于皇帝的上门赔罪,时砚根本就没当一回事儿“搞的天下皆知,好像诚意十足的样子。要真有心赔罪,别的不说,早在我回来的第一时间,让人好吃好喝的送来了。
他当我是他朝堂上那些任他揉捏的臣子呢给对方赔礼道歉,还要下令将人折腾进宫里,连句道歉的话都不说,受害者弯腰站在下面战战兢兢,道歉之人屁股稳稳地,高高在上的坐着。
一通委婉的表达,顺便送一些对他来说九牛一毛的东西,让臣子主动说出原谅他也体谅他的话。
然后记载于起居注中,就是皇帝宽容大度,有容人之量,知错能改的佳话。
若真想要我也那样知情识趣,之前就不要试图给我的名声泼脏水。不要做那种无意义的事情威胁我。”
时砚正翘着脚坐在屋檐下的蒲团上吃葡萄,何五手脚麻利的给时砚扎了两个漂亮的小揪揪。
鬼知道何五为了胜任这项差事,私底下到底付出了怎样的努力。
顺利给时砚梳好头发,心下松了口气,这才指着紧闭的院门道“可是皇帝已经带人等在外面了,有明尘住持,还有几位看穿着,应该也是朝中官位不低的大臣。”
时砚“爱谁谁,我们冯家从来不伺候皇帝,也不惯着他们这些臭毛病,现在老冯家就剩我这一根独苗苗了,难不成我要让祖上蒙羞不成”
何五见时砚语气中满是淡漠,犹豫道“是因为最近冯家部将纷纷前来拜见您,有重现冯家往日荣光的兆头,皇帝这才坐不住了,匆匆出宫吗”
何五不解“皇帝出宫,亲自给您赔礼,不是增加您的威信力吗对皇家有何好处”
有何好处
皇帝又不是做慈善的,这个目的说出来,大概会刷新何五对皇帝这种无情生物的认知,时砚觉得还是不说了,让何五自己看比较有意思。
“冯小公子,陛下协礼前来拜访,还请拨冗一见”
门外的男声说话虽然客气,可这遣词造句和语气,可就不那么友善了,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