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阿砚,你这膏药真真好用,舅母每日用手指沾了涂抹在脸上,剩下的没舍得浪费,全擦在手心了,你瞧舅母这手,比我十六岁时还细腻”
程立雪非常直男道“这有什么可比性,你十六岁时天天舞刀弄枪的,手心全是老茧,肯定不比现在细腻啊”
程立雪还想说,就是自家夫人十六岁时的脸,天天风里来雨里去的,也没现在细腻呢。
眼看舅舅要遭,时砚淡定的对两人道“过几天我可能要出一趟远门。”
程立雪立马十分紧张的问“去哪里要偷偷去还是跟陛下请旨离开去多长时间要舅舅给你你安排人手吗”
时砚摇头“出远门,来回大概两个月吧,到时候会有人跟陛下说清楚的,您不用担心,路上有人照顾我,他们会将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我只需要跟着他们就行。
再说,有何五跟着,只要我们不做主动惹事,安全上没什么问题。”
程立雪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又听时砚说的信誓旦旦,却没有和他细说的意思,只能勉强按捺住继续问下去的冲动,想着回头找何五套套话。
他是真没想到,这件事何五也一无所知,还是听他说了才知道的呢。
时砚说着还看向舅母的腹部“希望我回来的时候能听到一个好消息。”
程立雪的注意力立马被转移,开心道“借你吉言”
身为舅舅的程立雪如论如何都没想到,时砚说的路上有人照顾,有人安排,还有人亲口对皇帝解释,竟然是这么一个照顾安排解释法子。
程立雪连夜被皇帝急诏进宫,就见皇帝只穿着寝衣,披着斗篷,一脸愧疚的对他道“万佛寺的侍卫来报,西月国的探子混进万佛寺,掳走了冯将军的儿子,因那孩子住的偏僻,且有着一整日不出院门的经历。
我们的人发现的时候,人已经被西月国探子带走了,按照时间算,现在早就出京了,朕已经派人去追。
诏你来,是因为你早年经常和西月国那边打交道,战场上正面交锋也各有输赢,对他们的行事十分了解。朕想让你亲自领兵,暗中去探查西月国探子的路线,最好在中途将人拦下。”
皇帝没说的是,若是在他们本土境内拦不下人,时砚到了西月国,怕是凶多吉少,二人于这一点上,心知肚明。
程立雪脸上的心痛震惊难过悲伤担忧还有强装淡定表演的非常到位,事实上,心里只有震惊和担忧是真的。
瞬间就想起前两天上山,时砚对他说的出远门。
这明显是早就知道且有了准备,还定下两月归期,怎能让他不震惊
但再如何震惊,心里的担忧却丝毫不减,再如何厉害,在他心里,时砚到底还是一个六岁小孩儿。
西月国和西华国的边境一直不太平,两国国力相当,谁都占不了便宜,属于今天你挠我一爪子,明天我踢你一脚,各有来往,一直互相制衡,保持稳定的状态。
时砚父亲在世时,是战场上的赫赫有名的将军,杀了无数西月国人,至今提起他的大名,还让西月国人恨得捶胸顿足,有想将其从祖坟刨出来鞭骨灰盒的冲动。
最后冯子然夫妇双双亡在西月国正二品武显将军手上,西月国那边军心大振,让西华国接连吃了好几个月的败仗。
但这些还不够,西月国还想将冯子然的独子时砚抓回去,一来斩草除根,二来振奋军心,灭西华国的威风,打击这边的士气。
两边可谓是有几辈人的血海仇深,程立雪不敢想,若是时砚真的落到西月国人手里,要遭受什么样的非人待遇。
而此时的太子东宫,太子焦躁的在书房打转,速度快的像是开了二倍速,眉头皱的死紧,右手大拇指上的扳指,被他捏出了裂痕。
语气愤怒道“不是说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吗布置了天罗地网,就等着他们落网,好一网打尽,怎么会跟丢了”
说着没忍住砸了第五个茶盏。
下属心说是,我们是花费好几个月布置了天罗地网等着人家落网,本来一切都进行的好好地,您非要多此一举,让人将冯将军独子的消息透露给对方,让对方将小孩子给掳走,来一出英雄救美。
好家伙,计划临时改动,出纰漏不是很正常吗
但下属的这个大胆到掉脑袋的想法,也只敢在心里一闪而过,立马跪下请罪“属下办事不利,请殿下降罪”
太子烦躁的捏捏眉心,自从他知道自己留在时砚身边,名为照顾,实为监视的两人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就开始将时砚给恼上了。
并非是舍不得两个侍卫,而是觉得时砚桀骜不驯,不将他这个一国太子放在眼里,虽然聪慧,但未免过于不识抬举了些。
于是他起了心思想给时砚一些教训,让两个尽在自己掌握之中的西月国探子将时砚掳走,必定能让时砚在对方手里吃足了苦头。
然后他的人到时候从天而降,救时砚于水火,就不信时砚不归顺自己。
这就跟周玉乔让人给周玉珑不停的制造困苦的生活环境,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