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就倒,秋天的凉风就能让自己有冰寒刺骨的感觉出现。
时砚在屋檐下的蒲团上转过脸,朝他露出一个笑“你醒了。”
程长青愣愣的不知该先说什么好。
时砚从怀中掏出一枚鸡蛋大小的透明水晶球交给程长青“看在你是我亲戚的份儿上,给你做了一场代价最小,效果最好的法事。
买一送一,这东西你收好,别看现在是透明的,等到有一天彻底被某种颜色所覆盖,就是你大限将至的时候。”
程长青愕然。
时砚笑眯眯道“当然,给你这个不是让你盯着它数你人生剩下的日子,而是这东西贴身带着,一个人只会让其产生一种颜色,若是哪天里面出现不同的颜色,就是在提醒你周围有危险。
谁让你现在是个没有功德加身的普通人呢,出门在外,难免磕磕绊绊,作为亲戚,这是我对你的一点儿帮助。”
至于之前说什么要失去健康,减少寿命的话,只不过是吓吓程长青罢了,给自家亲戚办事,他还能当中间商赚差价不成
把他当什么人了。
小甲阴恻恻道“你倒是赚啊这时候不赚差价,是脑壳儿进水了吗
组长你突然转性不做渣男了,我却一点儿都不能高兴,我是撺掇过你,说你可以为了了结因果,在这世界多停留几十年,但你不能不收取你应得的好处啊
你不收,这份因果纠缠的更紧密,咱们说不得又要多待几十年,统儿要疯了啦”
程长青将水晶球握在手里,平静道“你知道我要离开”
时砚背着手,抬头看着天空纯净的蓝色“不难猜。”
程长青也学着他的样子,两人一齐望向远方,心思前所未有的平静,突然,时砚轻声开口“来了。”
程长青不解“什么”
时砚“好消息。”
伴随着时砚话音落下,出现在两人视线里的是程立雪那张怎么压都压不下的嘴角的帅脸。
不用时砚问,程立雪将手中的食盒打开从里面拿东西,笑眯眯招呼两人“阿砚,长青,快来我带了阿砚爱吃的小排骨,还有长青爱吃的粉蒸肉。
哦,这里还有刘阿婆家的煎饼,先吃两口解解馋,带了好多你爱吃的东西呢别把胃给占满了。”
程长青和时砚对视一眼,从时砚眼里看到了肯定的答案,脸上露出了最近半年来,最释然的一个笑。
这个笑像是放下了一切,心灵终于回归安宁,身上没有任何负担,他又是那个京城之中,肆意飞扬的少年。
程立雪一抬头,就见到了这一幕,一怔,随即就开心道“长青,好久都没见你笑的这么开心了是有什么开心事吗
快来,咱们边吃边说”
时砚缓缓走过去坐下,打趣道“长青哥这里的事没什么好说的,倒是舅舅您,看起来春风得意,春光满面,春意盎然,春色满园关不住,我不用看相,都知道您有好事想跟我们说呢”
程长青也坐下开始吃饭,眼睛笑眯眯的看着程立雪。
程立雪干咳一声,耳尖泛上一抹薄红,吃了一口菜掩饰自己的尴尬,强行镇定下来,才对两个孩子道。
“这件事,别人也没必要知道,我只想跟你们两个说说。”
时砚笑眯眯道“是分享喜悦吗那您快点儿进入主题,别磨磨蹭蹭的。”
程立雪本来还觉得对两个孩子说这些有些不好意思,但思来想去,家里人他没什么好交代的,唯有这两个孩子,尤其是长青面前,一定要说清楚,免得这孩子心思敏感,又多想。
被时砚这个一搅和,索性放开了直接道“阿砚你外公给舅舅定了一门婚事,女方是周子成周将军家的女儿,周青燕。
将门虎女,以前我们曾经为了抵御外族,在战场上并肩拼杀,是能交托性命的好兄弟。后来舅舅回京成亲,一直未曾听闻对方的消息。
前些日子,周家人从边关回来,目的之一就是给周姑娘寻一门婚事。
因着周老将军三年前于边关去世,周姑娘守孝三年,,加之在之前的战斗中,脸上受了点儿伤,蹉跎至今,也没定下人家,周家老太太觉着自个儿身体要不好了,怕自己撒手人寰,孙女一守孝又是三年,彻底将周姑娘给耽搁了。
一家人这才进京,想将周姑娘,连带着一家子女人们拜托给族里长辈照顾。
舅舅偶然间得知此事,让你外公去周家提了我们二人的婚事,鉴于周家老太太身子越发不好的前提,我们的婚事定在了下月初三。
到时候舅舅跟住持打个招呼,阿砚你跟长青一起来,让长青带你见见家中长辈,免得日后相见不相识,徒生尴尬。”
时砚看得出,舅舅是真心喜欢周家姑娘那一款的女子,说起来眼睛都是亮晶晶的,眼里波澜横生,人瞧着就有生气多了。
哪里像是之前与二公主过日,那叫一个波澜不惊,相敬如宾。
程长青也觉得开心,时至今日,程立雪从未将他当做外人,给他留下心底最后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