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佛法的两个人,正在进行一些不太友好的交流。
二公主主动上前拉住明光的手,明光一个常年吃斋念佛的大和尚,力气小,推了一下,竟然没推开
程立雪看到了,时砚显然也看到了。
明显感受到身边人的气息乱了一拍,又很快调整过来。
这临场应变的能力,绝对是在战场上真刀真枪历练出来的。
程立雪给时砚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两人静悄悄的蹲在树上一动不动,路过的飞鸟将程立雪当成树杈,在上面歇脚,很快又离开。
两人很自然的听到了下面这双明显存在不正常关系的男女对话。
住持“殿下,多年过去,您每年来寺里小住几日,每每见到您看贫僧恍若陌生人的眼神,贫僧私以为,您早就将当年的错误放下了。
为何时至今日,您还要执迷不悟”
二公主典型的见色起意“放下本殿下这些年是放下了,但现在又想拿起来,不行吗你一个犯了色戒,欺师灭祖,将来要下无间地狱受刀山油锅之苦的和尚,有何资格来劝本宫放下”
住持声音里满是疲惫“殿下,当年之事,是贫僧之过,抵挡不住红颜枯骨之引诱,是贫僧修行不够,心存怨气之故。
贫僧早年从师父手里接手万佛寺后,心存不甘,勘不破业障,怨气丛生,以至于走上歧路,误了女施主,只望女施主后半生能平安顺遂,贫僧愿在佛前日日为女施主焚香祷告。”
二公主冷哼“怨气你冯子须出生名门,自小师从大德高僧,要什么有什么,受天下人敬重,寺庙里的的富贵不比我公主府差,还有何怨气少拿这些鬼话来糊弄我”
住持幽幽道“殿下,贫僧出家时只有六岁,想不想当和尚,愿不愿意从此青灯古佛过一生,从未有人问过贫僧的意愿,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师父他老人家说我有修佛的天赋,父亲大概是看我身体实在孱弱,上了战场也是早死的命,两人一拍即合,当即就决定了我这一生命运。
前头有师父引导压制,我自然能顺顺利利的长大,后来师父他老人家不在了,我堪不破的七情六欲占据了上风,忘却了佛祖,以至于犯下大错,实在不该。
好在这些年,贫僧日日诵经祈福,向佛祖忏悔,终究是走出来了,唯愿施主您也能忘掉过去。”
二公主冷嘲热讽“前边儿还亲亲热热叫人家殿下,现在就成冷冰冰的女施主了大师您这七情六欲,可真够收放自如的,哼”
住持声音严厉了许多“殿下,贫僧本以为这件事十几年前就结束了,当时贫僧犯下大错,为了弥补您,利用师父留下的人脉,给您求得了富庶的封地算作补偿。
从此你我二人尘归尘,路归路,互不相干
您也休要胡搅蛮缠,本朝还从未有公主成婚后,陛下重新赏赐封地之事,那块儿封地让您在京中风风光光这么多年,您该知足了”
二公主彻底冷了脸“若是本宫不想知足呢”
住持也寒着声道“殿下,您不会觉得出家人就都是傻子吧当年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我可有强迫于你是您主动送上门来,说了暧昧不清的话,才有了后来发生的事吧
否则我一个从不踏出山门一步的和尚,上哪儿去结实高高在上的公主说出去谁信
您是身份尊贵,可我明光也不是寂寂无名之辈,事情闹开以后,明光是要身败名裂,可我独身一人,承受的住倒是殿下您要想好,丈夫儿子都不想要了吗
程将军与贫僧本是旧相识,他的人品如何,贫僧比你清楚,您最好想清楚再开口
今日不管您想从我这里得到了什么,都是妄想”
二公主冷笑一声,转身离开“好你个冯子须,但愿你将来还能这般硬气的与本宫说话”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时砚,被过度冷静的程立雪抱着悄无声息的来,又静悄悄的离开。
时砚看着舅舅冷静到没表情的脸色,不知道这人心里在想什么,但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任何时候都非常细心的人,这人将时砚送回院子,临走前,还能细心嘱咐时砚“方才我们看到的一切,不能跟任何人讲。
若是旁人知道了,对你不安全,舅舅知道阿砚你能听明白,现在阿砚能答应舅舅吗”
时砚点头。
程立雪看了眼临出门前,时砚指给他的屋子,语气轻柔又无奈道“或许,过段时间,舅舅真的要来这里小住片刻了”
时砚认真道“阿砚这里的大门永远为舅舅打开。”
能这么冷静,说到底,还是对二公主没感情而已,既然没感情,就好办了,时砚心说。
等人走了,小甲才好奇的问时砚“组长,方才多好的机会啊,为什么不直接冲出去,将那对奸夫当场捉奸,抓住把柄,以后不管发生何事,都能掌握主动权。”
时砚“愚蠢。”
知道小甲还是没弄明白形势,时砚直接解释道“当时在场的只有我们四人,若舅舅直接撕破脸,对方两人为了自保,极有可能联手,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