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位置坐下,等小二将他点的两道菜打包拎出来,施施然回了家。
饭后又去了一趟舅舅家,给才八岁的表妹云时綉带了她最爱吃的点心,然后拉着云时良嘀嘀咕咕两人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云时良越听眼睛越亮,听到最后双眼放光,紧握拳头,拍着胸口对时砚保证“阿砚,你放心,表哥一定完成任务”
时砚拍了拍表哥的肩膀,满脸欣慰道“不错,这件事办成,我帮你说服舅舅,让他同意你跟着武馆的师父去跑镖。”
云时良听了就跟五石散嗑多了,兴奋上头,恨不得觉都不睡,就去帮时砚办事的样子。
时砚心说年轻人,还嫩了点儿,我又没说让你跟着跑哪一段路的镖,从县城到府城之间,几乎一路上都有舅舅的人,你以为自己能脱离魔爪吗呵。
等到了第三日傍晚,约定的时间,柳秀才这次志得意满,信心十足,觉得时砚早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于是又从一大早起来就没吃家里的粗茶淡饭,准备等着时砚的五百两银子一拿到手,就要点一桌子五味楼的上等席面尝尝鲜。
结果他十拿九稳,哼着小曲儿一脚踏进五味居的大门时,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
因为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目光看着他。
且一楼大堂总共就放着十几套桌椅,竟然整整齐齐坐满了人,其中有一小半儿是他认识或者偶然见过的人,这些人里,甚至还有时砚父母以及他大女儿女婿一家。
柳秀才觉得事情可能不对劲,想拔腿转身离开,改日再做打算。
这时,时砚笑眯眯的起身,走到大堂中央
,刚好将柳秀才的去路挡住,且在柳秀才后背上轻轻划过,柳秀才想说的话全部咽回肚子里,目光不甘的瞪着时砚。
时砚动作不显,但柳秀才怎么都绕不开他离开这里,且说不出一句话,简直像是见了鬼了。
时砚对在座的众人躬身行礼,朗声道“今日在座的,都是时砚的亲朋好友,诸位能在百忙之中应约前来,尤其是一部分人,是从邻县,府城赶来的,此乃时砚的荣幸时砚在此感谢诸位的到来”
说罢,云时良适时的端着托盘站在时砚身边,充当酒童。
时砚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桌上众人也不扭捏,与时砚隔空一敬,满饮一杯,贺家果酒特有的醇香瞬间飘散在整个五味居。
到了这时候,时砚才缓缓说出自己的目的,指着柳秀才对众人道“其实时砚邀请诸位前来,是想请大家为时砚与另外几位好友做个见证。
大家都知道,去年刚开年,春寒料峭,河水冰冷刺骨,时砚因着在河里救人,自己反倒差点儿去了一条命。
救的那人,说起来与时砚沾亲带故,乃是时砚舅母娘家的庶出妹妹。
本来乃好事一件,凭白捡回一条命,不说谢天谢地,也该心怀感恩,可前几日,被救姑娘的爹,也就是这位柳秀才,却私下找上时砚,说时砚有故意推人入水,强、奸玷污两家妇女之嫌,让时砚给他老人家五百两银子,他老人家就能将此事轻轻揭过。
否则就上告官府,让被时砚所救的姑娘亲自上堂作证,证实他所言非假。”
在当下,若是一个女子主动状告男子有强、奸行为,官府基本上不用审理,就先给男子定了罪。
因为女子状告前,要先挨二十板子才能进入公堂,最后状告成功,除了惩罚了男子外,女子本身是没有一点儿益处,这种事被人知道,流言蜚语就能让一个人失去活下去的信念。
且有些地方,可不管女子是不是受害者,失了清白的女子,就是全族人的耻辱,不用外人动手,他们自家也会私下里解决了女子。
最让族人接受不了的,本来是一件可以瞒下来,风平浪静私下解决的事,非要闹得人尽皆知,丢了全族人的脸。
所以真要按照柳秀才
所说,让柳云函去衙门状告,不管事情真相如何,时砚肯定讨不了好。
时砚知道柳秀才没这个胆,柳云函不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已的事,但旁人不知道啊。
立即有人拍桌“一派胡言”
还有脾气暴躁的“恬不知耻,狗屁不通”
但最为震惊的,还是时砚父母以及舅舅一家,所有人看着柳秀才的目光,都恨不得将他当场撕碎了。
悦娘当即哭出了声“阿砚啊,出了这般事情,你为何不与爹娘说”
时砚朗声道“非是时砚无法自证清白,实在是,这件事牵扯的不是时砚一人时砚也是为了其余几位好友考虑,免得其他几人也因为同样的理由,被柳秀才讹诈,今日才将大家聚在一起,一并说了”
时砚指着靠门的三桌共十五人道“时砚是第一个下水的,这位刘兄在岸上接应,拉了柳小姐的手。这位王兄见着刘兄身子虚,一个人拉不动,热心的帮忙托了柳小姐的腰。
这位楚兄在旁边也不能干看着我们在河里冻死,帮忙抬了柳小姐的脚。这位江兄见我们在慌乱间一时不查,差点儿全部掉进河里,情急之下,后正面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