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两副面孔(2 / 3)

砚从袖口掏出一张写满字的纸递给贺大山“这是收据,您收好了。”

贺大山“”

这下夫妻二人直接不用想多余的了。

都是行动派,转身出门,直奔王老板的铺子,去量尺寸,找木匠定桌椅,定牌匾,和王老板商量接下来去衙门过户事宜。

风风火火忙前忙后,悦娘每天早上还要去街口卖早食,大半夜的贺大山就爬起来,两口子一起准备和面包包子,熬粥。忙的没有休息的时间。

时砚偶尔给两人搭把手,被两人当成易碎物品似的,板着脸劝回去,什么都不让做,对他唯一的要求,好好在家养着就行。

前后过了十天,时砚的气色一日比一日好,早食铺子开张的准备也做的差不多了,舅妈柳氏又过来帮悦娘干活儿。

两人在院子里用筛子筛米,这时候的米,一般指的是黄米,也就是硬糜子碾出来的米,熬粥带着一股浓郁的米香,很得当地人喜欢,有条件的人家里,每天早上都要喝上这么热腾腾的一碗,一整天才觉得舒心。

就听舅妈边用力且有规律的摇晃手中的筛子,边和悦娘抱怨“哎,我爹那老东西真是越来越过分了,昨儿堵在我家门口,街坊四邻都在,当着大家伙儿的面说要给相公跪下,求相公借钱给他,他要给柳云函看病。

别说他会不会跪下,就是他这一嗓子喊开了,别管他以前有多看不上相公,和相公的关系多不睦,相公的名声算是坏透了。

我当时真的快要气死了,他要不是我亲爹,我用大棒子撵人要被衙门责罚,我当时就能一棒子下去打死他”

柳氏虽气愤,

但脸上最后却露出庆幸的神色“幸亏相公将钱全部借给你们了,街坊四邻都听说了这件事,在大家的劝说下,最后意思几个铜板把人打发走了,要不然,我们家怕是要永无宁日了”

悦娘疑惑“柳云函那丫头病的很重”

柳氏冷哼一声“谁知道呢那可是富贵病,不能累着,不能气着,整天呆在屋子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全家人哄着让她开开心心,顺心如意就行,但凡一个不顺心,咳嗽几声,上不来气儿,就要晕厥

整日吃的药,我一听就心肝儿颤,全是些什么人参鹿茸,补气养血的好东西,反正我这辈子都没那般矜贵过”

悦娘听得咋舌。

悦娘和大嫂两人处的好,否则柳氏也不可能在借了悦娘大半儿家底后,还能因为担心这边儿忙不过来,日日抽时间来帮忙。

于是坚定道“大嫂,这钱不能借,若是柳秀才平日对你好,看在他的面儿上说借也就借了,但他是如何对你们母子三人的,咱们心里都有数。

就是我大哥那里,他也没少特意捡着大哥在外巡逻的时候,大庭广众之下,说些让大哥下不来台面的话,你们夫妻因着柳秀才,前几年被街坊四邻指指点点,日子过得多难啊

这钱绝对不能借,那家子就是个无底洞你看看大哥被那一家子拖累成什么样儿了就知道了”

柳氏和前头的大哥柳大郎都是柳夫人所出,柳大郎性格憨厚,今年二十九,夹在爹娘之间,这几年愁的开始有了白发。

时砚双手拢在袖中,眯着眼坐在廊下,就着米在筛子中发出的莎莎声,听两个女人闲话家常,觉得事情的发展让他很满意。

就听舅母柳氏恨恨道“我大哥人老实,就算看不惯他那副死样子,但为人子该有的孝顺也没少过,自己一家子省吃俭用,就为了多照顾我娘几分。

没成想,前年临下场前,那老东西竟然威胁我大哥,要我大哥给他十两银子,说是要拿去给柳云函买银簪子,胭脂水粉,绸缎布料,还说别人家的姑娘到了这个年纪就是要好好打扮,他女儿也不能缺了

我呸那一窝都是心眼儿烂透了的,没一个好东西,说起来我就恨得心都疼

大哥除了读书,一家人其余的嚼用,一年都花不了十两,他凭什么呀”

这事儿悦娘知道,时砚也知道,当时柳大郎不肯,柳秀才直言“你若是不给,爹今儿就去衙门告你一个忤逆不孝,日后科举这条路,你就甭想走了”

柳大郎当场气晕了过去,最后还是书院的一个夫子,实在怜惜柳大郎,爱重他的人品,私下里接济了他十两银子。

想到这些,时砚轻轻抬起眼皮,往院中看去,就见悦娘拍拍柳氏的手,轻声安慰“我上次在街上见着柳秀才,从翠烟楼出来,身子瞧着不大康健,该是被酒色给掏空了身子。

大嫂你且忍一忍,我瞧着那样子就不是个长命相,熬死了他,你和柳夫人就好过了。”

柳氏一脸认同,满脸希冀“但愿如此,老天爷保佑我心想事成”

说罢两个女人快速看向屋檐下时砚的方向,见时砚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同时放松的松了口气。

将两人小动作尽收眼底的时砚“”

果然女人都是有两副面孔的。

作者有话要说时砚小丫头片子还有两副面孔呢

时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