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梨惊讶地睁大眼,立刻用双手捂住了嘴,颤声道“为为什么我很早就想问了,为什么”
“什么傻问题。”
“你太好了,可我真的没有那么好。”梵梨忍不住哭鼻子了,“说实话,我觉得当你的女朋友都有些辛苦了,当你的妻子,我、我不知道”
“你相不相信一见钟情”
相信。不像只爱了一天,像爱了几百年,几万年,上亿年,突然洗去所有记忆,重新遇到“那个人”一样
见她迟迟不说话,他垂下头,思考了许久,笑了“别想了。可能就是年少时没冲动过,两百多岁反而冲动起来了。所以,你最好在我后悔之前,赶紧点头答应。不然你就失去成为独裁官夫人的机会了。”
苏释耶这句话,堪称神预言。
后来很多年里,他也没有后悔迈出这一步,但也真的认为自己太冲动男人勾心斗角的对象,只能是男人,一定不能是女人,尤其是让他们头热的那种。
都说女人是为爱而生的动物,其实只是爱哭而已。男人可以内伤到她把自己都忘记了,还治愈不了。
所以,女人可以爱完了一个再爱下一个,每一个都爱到死,哭到崩,当永远的少女心。而男人,一旦把婚姻和爱都完全奉献给一个女人后,往死里摔一次,就会变成老男人了,再也年轻不回来的那种。
但这一刻的苏释耶还是很年轻的。
他把婚环从盒子里拿出来,轻柔地捧起她的尾鳍,然后又抬头看了她一会儿。见她维持原状,没有一点点抗拒,便低下头,把婚环套在了她的尾鳍根部。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很慢,似乎是在给足她时间考虑,但她始终没说一个字。
最终,只听见“嗒”的一声,婚环扣了起来,表面流过一圈金光,然后牢牢地锁住。
他把那颗璀璨的大钻石扣在上面,里面有浅蓝色的树根状细光往上蔓延,钻石也被锁在了婚环上。像完成了重大任务一样,苏释耶吐了一口气,微微笑道“好了,梨梨,从今以后,我整个人,整个人生,都是你的。”
这时,梵梨才迟钝地尖叫一声,一下冲过去,抱住他的脖子,整个人都在打着幸福的小哆嗦。
就在不久前,她还觉得他们只是炮友,没想到梵梨又有些想哭了“谢谢你,谢谢你对我这么认真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海水无声流淌,无声浸入他们的呼吸。
“那是因为你值得。”苏释耶吻了吻她的鬓发,“回到圣耶迦那,我们就公开婚讯吧。下半年办婚礼,可以么”
“可以我很可以”梵梨跳到他身上,在他的脸上亲了几下,“快快快,公主抱,旋转几圈。此处应有浪漫”
苏释耶被她逗笑了“好。”
他抱着她旋转的时候,她又成了疯丫头,搂着他的颈项尖叫“啊啊啊,我好开心,简直像做梦一样我要成为你的妻子啦”
这个晚上他们在斐理镇的双层别墅式酒店住下。苏释耶吻她吻得特别疯,套套用完了也没去买。
“这个,海神族是不是可以生理避孕的”梵梨有些尴尬地说道,“我好像不会”
“不准避孕。”苏释耶把她的手按在床上,又与她十指相扣,喘息着命令道,“我为了你放弃了多偶关系,失去了繁衍大量后代的机会,现在都要结婚了,你还敢避孕”
“可是”
“不准可是。”他强硬道,“给我生一堆漂亮的宝宝,知道么”
造物主揉碎银河,一半捧成男人与月亮,一半撒开少年与星光,照入她的少女时最美的梦境中,组成了她完整的心上人。
这应该是梵梨人生中最无忧无虑的一夜,最肆无忌惮爱着这个男人的一夜。
而不像过去的二百四十八年的万里夜色中,只能成为散发着微弱光芒的一颗星,在无声之中,偷偷凝视着生命中的星海。
他们在斐理镇住了七天八夜。
因为决定了要宝宝,苏释耶耕耘得比以前更加卖力了。而且,他还不喜欢直奔主题,玩法各种多,每一件事都实在太贪婪了。如今,浑身上下几乎每一个角落都被他舔过,连内部都不放过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色的男人,受不了了
哪怕是大白天,在大街上,只要想到他们在床上的任何一个细节,梵梨的脸都快烧成火炉了。
第八夜的凌晨,梵梨从一场噩梦中惊醒。
梦里她又动手杀苏释耶了。只是与上次不同的是,这回她成功了。匕首刺穿他的心脏,海水都被染成了纯红的血腥色。他握着她的手,用悲伤而疲惫的眼神看着她,心跳在消失,手的力道也在消失。
但醒来时,自己却睡在他的臂弯里。
她依稀记得,苏释耶在睡梦中说着“我爱你”。她红着眼眶,把他垂在眉间的刘海拨开,冷冷地看着他的睡颜。
光海的独裁官大人,从来没在任何人身边睡着过,除了曾经的梵梨。
所以,也只有她一个人知道,他独自睡着时,凌厉的眉峰大部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