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好那我先去了,老婆等我”
裘沙出去以后,很快变成了白骨。
我一路狂奔到焰之眼的看守地,跟守卫说让他们也去淋雨,这里有我在。他们犹豫了一下,我趁机用奥术把他们袭击到雨里,一口气冲到山洞里。
一个石制台座上,两团青黄色的火焰交替旋转,跟幽灵似的。我慢慢走过去,把它取了下来。然后,轰隆隆声音响起,山洞摇撼了几下,碎石也跟着纷纷震落,洞内火光全部熄灭。我吓得赶紧冲出去,发现外面没有发生任何改变,松了一口气,便将焰之眼藏在一对透明宝石耳坠中。它们全部吸收以后,宝石变成了金黄色。我握着它们,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海边,跳回大海。
以太祭坛在八百米以下的深海里。我和阿诺等人都是第一次下潜到那么深的地方。
在深海,植物无法生存,海水里只有动物和矿物质。随着深度加大,舰艇受到的压力也在不断增加,每下潜一分钟,我们就觉得呼吸沉重几分,还要平衡耳压,避免耳膜破裂。
在狭窄的空间里幽闭了一个多小时,我们每个人都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神志不清。
舰艇的舱壁是冰凉的,上面覆了一层雾气。而舰艇窗外,像是下起了一场大雪。
在海洋里,任何不能漂浮的东西,如浮游生物的尸体、海洋生物排泄物与外皮、鱼类的残骸,等等,都会往深处下沉,被海浪分解成白色的“雪片”,永无止境地旋转飘零,直至飘到海底。
这个现象叫“海洋雪”。
而且,越往下潜,海洋雪飘扬得越快,窗外的景象就像下起了密密麻麻的流星雨。
时不时的,有“砰”的声音响起。跟恐怖片似的,深渊族撞在窗上,皮肤苍白,獠牙尖锐,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我们,然后紧紧贴着舱门或窗,半天也不下去。
深海真的太可怕了。我不敢再看外面的景象,只是趴在哥哥的身边,祈祷我们能尽快抵达以太祭坛
终于,窗外泛起了机械性的幽光,一闪一闪。
海水变成了夜空,海洋生物的荧光变成了焰火,在漆黑的海之深渊中爆发着一簇簇紫、粉、绿、白的亮光。这些海洋生物都被几百米外的悬浮建筑吸引了,跳动着在它周围旋转。
悬浮建筑是厚重的石块修建的,像一座沉睡了上亿年的古墓,石块被海水腐蚀,有很多裂缝。红色的邪能之光从缝隙里渗透出来,在流动的海水中摇摆。石门厚重,好像随时都会塌下来,把贪婪的野心家们吞没在里面。
“我带他进去就好。”阿诺把哥哥扛在肩上,拦住了前进的我,“这种可能送死的事人数越少越好,这里奥术施展不开,你扛不动他,还是别来了。”
然后,阿诺整理好抗压铠甲,穿过水压缓冲舱门,带着装着焰之眼的耳坠,跟哥哥一起进入了石门。
接下来我度过了人生里最长的几分钟。
我太害怕融合会失败了,怕到手和尾都在不断发抖,无法理智思考。
无尽海洋之主啊,求求你,一定要成功。只要哥哥能回来,我什么都愿意做,哪怕拿我的命和他换都可以
只要他回来,求求你,让他活过来
“苏伊院士,你太紧张了。“驾驶员担忧地看着我,“放轻松一些,结果不是我们可以定的。我们现在在深海,本来舱内就有点供氧不足,这样下去,我怕你会晕过去,那可就麻烦了。”
“好,我放轻松,我放轻松,我没事”
忽然,阿诺神色慌张地从同一道门里冲出来,身后石建筑上的缝隙里,邪能之光满溢而出,轻微晃动着石块,好像随时都会爆炸。我们赶紧打开舱门,放他进来。
“快快快快逃”不等驾驶员反应,阿奴已经冲过去掌舵,把舰艇开得跟导弹一样。
隔着舱门,我听见了闷闷的爆炸声。建筑被轰成了无数碎石块,几次撞到舰艇上,差点把舰艇击毁。荧光生物死的死,逃的逃。我们在里面摇晃得快得脑震荡,只看见邪能之光满照进来,把舱内染成了血红色
漫长的一分钟过去,一切趋于平静。
我们慢慢把舰艇又开回了以太祭坛的方向。
就像礼物盒被炸开,失去四面壁垒的建筑消失了,只剩下无数上下悬浮的巨大石板,包围着一个风格古老华美的深蓝色祭坛它由四根大理石柱包围,是千年扇贝柱墩底座;地面是镜面的,白纹黑底;邪能提灯悬在祭坛上方,照亮了祭坛上悬在海水中的男人。
男人未着衣物,陆生状,身体线条、肌肉组成,都像是精心设计过一样完美。他鼻梁和眉骨如此醒目,隔得那么远都能看清轮廓分明。他的白发、黄宝石耳坠在海水中上下起伏,胸腔也因呼吸徐徐起伏。八百多米深海的水压,对他来说好像完全不存在。
“成功了”阿诺双手贴在窗子上,想看仔细一些。
“这要问你啊。”哥哥的另一名战友说道。
“我把苏释耶的身体放在以太之躯旁边,就有爆炸趋势了。说实话,我还以为失败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