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梨,我活了八十九年,今天是这八十九年里最美的一夜了我有预感,我的房子,哦不,我的爱情就要来啦”
“那恭喜你呀。不过对方不会真是离婚带孩的吧”
“嘿嘿,反正他有孩子,我喜欢。”当当挽着梵梨的胳膊,跟灌了蜜似的笑。
想起夜迦的邀舞、与星海的天台聊天,还有苏释耶那个意外的吻,梵梨有些恍惚。
等以后回到陆地上,这一切应该都会成为十八岁的美好回忆吧。
海族的世界其实还是很有趣的。如果她是在这里出生成长的公民,一定会很享受这里的生活。
“呀”当当忽然叫了一声,把她从飘远的思绪里拉回来。
“怎么了”
“我的项链不在了”当当忽然陷入了长达二十秒的沉寂,然后狠狠拍了一下脑门,“应该是刚才陪你在更衣间换衣服的时候,我把它放在椅子上了”
“那赶紧回去拿。走。”梵梨拉着当当的手,毫不犹豫地回游。
然而,守卫上下打量过她们以后,不让她们进去了。梵梨再三解释是要拿掉落的贵重物品,他们才勉强放了她一个人进去。
除了布可逆还在送走最后一批客人,这里只剩下了一些奴隶在清理残局。两千四百盏灯已经熄灭了五分之四,二十米宽的回廊几乎由星光照亮,因此旋转着深蓝色的水光。风动宫殿褪去了此前的喧嚣,空荡荡的,像一座华丽神圣的千年古墓。
不知是因为灯火熄灭了,还是因为到了深夜,梵梨总觉得温度都降了好几个度,浑身都凉飕飕的。
应该是心理作用。海水的比热容和陆地可不一样,夜间不应该太冷才对。
游了半天,才找到了之前使用过的更衣间。门半掩着,一丝惨白的光从缝中漏在地上,拉下一条长长的剑形光斑。她轻轻敲了敲门“请问有人在里面吗”
没有人回答。
她推开门,进入更衣间。里面的布置和她们离开时没区别,连灯都依然全部亮着,只是海水的味道怪怪的,颜色比较暖,偏橙色,也与外面的不太一样。梵梨想,应该是灯光的原因。
她寻找到了自己更衣的那个隔间,果然在门前的椅子上看见了当当的项链。她庆幸地笑了一下,弯腰把项链捡起来。
同时,海水那股怪味更明显了。好像靠近这排隔间才有了这样的现象。
梵梨皱了皱眉,顺着这股怪味,一直往里面摸索,发现味道越来越腥。然而,越靠近最里面的隔间,她越觉得这味道有点像不,还是别自己吓唬自己了。
到了最里面隔间的门口,她发现门板似乎比别的门往外凸一些。而那股浓浓的腥臭味,已经让她感到有些窒息。
她吞了口唾沫,拉了拉门板。
不是普通门板的重量。很沉,像有东西压在上面一样。而梵梨的直觉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了,正在她的大脑里发出警告这是血腥味。
她只觉得海水降到了零度以下,把血液冻结起来,脸上的鸡皮疙瘩刹那间立起来,扩散到四肢百骸。
不行,好奇心害死猫,不开门了,赶紧走。
她正想转身游走,那道门轻响了一下。
她缩起肩膀,缓缓转过头去。
然后,门再也扛不住里面的重量,“吱嘎”一声翻开。一个人从里面倒出来,轻飘飘地压在了梵梨的身上。
梵梨吓得猛地推了一下。因为有浮力,很容易就推开了。但是这一肢体接触,她也发现了,这是一具完全僵硬的躯体。
雪白染血的婚纱像浸泡在水中的厕纸一样,皱巴巴地上下浮动。泡泡小姐的眼睛金鱼般鼓起,瞳孔无限放大,手里紧握着一个红色的信封。一把匕首从她的脖子前方插入,从她后颈里捅出来。她的血似乎早已流得差不多了,只有一些残留的丝血顺着伤口溢出。
梵梨连叫都叫不出来了。她颤抖着贴在身后的墙壁上,眼泪夺眶而出,屏住呼吸,不敢再吸入一点海水,静止了几秒,便头也不回地冲出门外。
这时,但刚游到走廊拐角,她就迎面撞到了一个人。
“梵梨你还没回去吗”银贝尔老师愕然道。
“没、没有,我、我刚才”
梵梨口齿不清的地说着,但忽然想起一件事倘若让人知道自己看见了泡泡小姐尸体,就会被要求配合调查。而以她对这个世界、对原主的了解程度,多半会回答得牛头不对马嘴,她很快就会被发现使用了禁术的。
校门口那个女罪犯的八爪鱼儿子、泡泡小姐圆鼓鼓的眼睛、原主那封冷酷的信一切的一切,都跟跑马灯似的在她脑中交替闪烁。最后,她只是捂着嘴,颤声说“我喝多了,好难受。”
“啊,好的。你脸色确实好难看,快回家吧,有人跟你一起吗”
“有,我室友就在门外。先回去休息了。老师您也早点休息。”
重新和当当会和后,当当拿着项链吻了几下,又抱着梵梨吻了她的脸几下“太好了我的宝贝啊啊”
她欣喜地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