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可真是不讲理,又奸诈又讨厌,完全不像是个君子。
萧衡看了那老头子一眼,没接晋王的话,只转过头同他道“今儿叫你们过来,确实是有一件大事要说的。”
晋王瞬间就忘了自己先前在闹些什么,眼巴巴地问了一句“什么大事儿啊是不是你那庄子里又得了什么新果子了”
“那还早呢,不是这个。”唐璟带着他往里头走,“进去里面说。”
他们两个先进去了,镇国公自然而然就被落在了后头。
他站在那儿还有些伤神。毕竟,儿子与晋王关系这么好,姿态这般亲昵,与他却始终不近也不远,看着终究不像是父子。
每回都是他死皮赖脸地非得留下,二郎从来也没有一次主动开口,说是让他留下的。做父子的做到这个份上,也是少有了。
镇国公正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办,后面国公府的小厮却赶紧提醒了一句“国公爷,二少爷他们都已经进去了,您也赶紧进去吧,免得他们真说了什么大事,到时候你还不知道呢。”
正是这个道理。镇国公瞬间打起了精神,朝着那边大步走了过去。
他可不能让晋王一个人知道消息,最后又趾高气昂地在他这儿炫耀
镇国公一脚踏进房里,就听到里头笑声不断。
几个人都围坐在一块,嘴里说着什么稳婆的事儿,镇国公慢慢挪了步子过去,从他们的话和脸上的笑意猜到了一件事儿,该不会是儿媳妇怀孕了吧
还真是
越往下听,镇国公便越是笃定了自己的猜测,儿媳妇肯定是怀孕了。镇国公正想要激动地说上两句话,可没多久他就发现了一些事情,这个几个人里头,压根就没有一个人把目光放在他身上,像是没看到他似的。
就连孙氏,如今也只拉着自己的儿媳妇,全然不管镇国公,嘴里说得也是关心儿媳妇的话,左一句往后要好好保重身子,右一句过两天我会过来看你们的,殷切至极。
镇国公突然就感觉自己被漠视了。
他叹了一口气,默默地站到了边儿上。他们说他们的吧,自己听着就好,贸然插嘴的话,说不定还会扫他们的兴呢。
他不开口,果真就没人再搭理他了,如今要紧的,是萧朝安,众人的目光都放在她身上。
萧朝安这一胎,怀得正是时候。
如今才十月份,不冷不热的时候正好养胎。只是等到明年瓜熟蒂落的时候,就得吃亏了,那可是大热天,那样的天要坐月子,可是有得受了。
孙氏跟晋王妃都是过来人,自然也知道天热坐月子的痛苦。这是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有提这事儿,他们小两口头一次没有什么经验,本来就容易紧张,若是再说这些有的没的,指不定更是愁得没边儿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即便是有麻烦事儿,那也等到时候再说吧。
许久之后,孙氏才恍然发觉,身边好像少了一个人。
她抬头一看,却发现老头子早就已经在屋子里头站着了,只是离他们这儿也挺远的,一直没有说话。
正孤零零的站在边上,怪可怜的。
孙氏看到镇国公的时候,镇国公也发现她看过来了。顾不得心里的委屈,镇国公就先冲着孙氏黑了脸。
这个孙氏,真是越来越不成样子了,竟然到现在才看到了他。
孙氏本来还想替他在二郎跟前说说好话,如今被这么一瞪,瞬间没了兴致。
活该这死老头子就活该被冷落。
因为怀孕这件事儿,两家人但有些高兴,只除了受了委屈的镇国公。可是他不高兴,也并没有什么人在意。至于晋王,他就乐意看到镇国公兴致不高,乐意看到他被冷落,他不听自己心里偷偷高兴,甚至还有意无意地嘲讽他两句。
镇国公当真是气坏了,却不能拿他怎么样,是以越发着恼。
这两人不和久矣,他们两个人闹别扭,旁人连观注一下都不曾。
众人在庄子里头留了晚饭,直到天黑了才回去。
唐璟将人送出了庄子之后,才调头回去,扶着萧朝安在院子里头消食散步。
“那你就用得着这般小心了,这都还没有显怀呢。”萧朝安见他如此小心翼翼的样子,摇头说了一句。
“娘临走时候特意交代了,一定要把你看住了,不能有半点的闪失。”
“没瞧见身边丫鬟婆子那么多么,怎么可能有什么闪失。”
“那总归也是扶着比较好。”唐璟固执地揽着萧朝安的腰身,他也不过了就是昨儿才得知了消息。昨天晚上可把他给高兴坏了,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满心里头想的都是孩子。唐璟虽两辈子做人,可上辈子压根就没有活多大的年纪,刚一毕业就没了。这辈子也就是稀里糊涂的过到了现在,直到成婚了日子才终于过得明白了些。对于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唐璟总有无限的期待。
“也不知他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儿,要不咱们所有的东西都准备两份,也好过到时候手忙脚乱。”
萧朝安摸了摸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