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启珪看向安珏然, 问道“怎么说”
要是还没有到达京城许琦就在他们手里被弄死了, 怎么都不会是好事儿。皇帝盯着两广不是一两日了,这次事情已经搬到了这个地步还没有出气儿,沐邱恐怕心里不会得劲儿,上面要是不高兴了,受气的只会是他们。
再加上顾启珪是想借着这件事情,好好的晋升的,所以就算是心里有些同情许寅,顾启珪也没有应下,虽然要说好操作这件事情并不是不能设局。
“如今朝中忠亲王和义亲王监国, 协力朝政,此事虽然事关重大, 但是最后肯定会被当成两家皇子角逐的对象, 不要忘了, 闫如译与忠亲王沾亲带故, 就算他说不站队闫家可是早就已经跟着袁家走了, 这么些年闫如译立足两广,谁能保证两广能撇清自己与夺嫡事情无关。照这样下去,这件事情只要到了京城大审,终将牵扯更多的人, 最后你在燕城的这些所作所为都隐瞒不了,这于你, 于顾府都不是好事。”安珏然回道, 不可否认, 启珪做事向来谨慎,但是夺嫡之争到底不是小事儿,他们都不应该小瞧两位皇子对那个位子的渴望,最后做出什么事情实在不是他们能想到的,哪一个能登上那个位子的人身后不是白骨成堆。
顾启珪睨了一眼安珏然,揶揄道“你不是与义亲王一宗的许琦到了京城,不是也算给了忠亲王的把柄,能除掉闫家也算是断了袁坤的手臂了。”
这两日顾启珪和安珏然都忙,两人均抽不出时间详谈事情不说,就是对京城的这些消息顾启珪还没有来得及详细询问,虽然知道现在朝中是两位九珠亲王监国,但是却没有放在心上,看安珏然的样子倒是早就知道了的,想来也是,事情确实如顾启珪所想,安珏然那投靠的是沐澈。
但是事情又来了,闫家与袁家是姻亲,袁家又是忠亲王外家,现在是闫如译所在的两广出事,作为巡抚的闫如译怎么着也不能逃脱责任,就算是现在立了功,到了京城最好的情况也就是个功过相抵,要是再有证据说明闫如译之前与袁家勾结过,那有可能受罚也是没准的,怎么珏然还这样想呢。
“表兄,咱们今日就说事儿嘛,”安珏然头皮发麻,这些日子他们忙着板正两广吏治,根本没有时间讨论这些,今日反倒是他挑起话头了。
安珏然稳住心神接着说道“闫如译至今身份没个定论,我觉得他应该是为圣上做事儿的买还是不走他这一步为好,再说你看起来与他走的挺近的。”启珪此人重情,安珏然觉得这样的性子能保持住也挺好的。
闻言,顾启珪笑了笑,前面他想到了一些,没想到最后还有他的原因。不过不管怎么说吧,其实他也没想着要抓住站队这个事情不放,两人是亲兄弟,对此事他们心照不宣,但是立场毕竟不同。顾家的特质在那里摆着,顾国安是皇帝一手选提上来的,自然不能轻易站队,不然不是打皇帝脸的嘛;但是安家情况不一样,之前安立稔被打压下去一直到现在安家其他几房都没有起来,安家大房算是一枝独秀,这对安珏然是好事,起码大房能做主家中事,再加上他们没有帝王庇护,站队也无可厚非。而且站队沐澈选的不错,就是顾启珪也觉的沐澈不会失手,能做皇帝近臣于未来也是好处连连。
“你说的极是,之前我倒是没有想过这些。不过燕城此事重大,上面恐怕是想以此为契机告诫其他封疆大吏的,杀猴儆候,甚至还有要让两位王爷历练的想法,要是我们真的办事如此不利,恐怕后事就不好说了。不过此事不急,还有的是时候磨呢。”顾启珪叹了一口气,这样做有风险那样做也不是完全安全,怎样想都不是简单的或计儿。
安珏然一愣,点头。
“再说了,这些事情又不是咱们说了算的,怎么能说怎么样就怎么样。”顾启珪继续说道。他们现在势微,只能见招拆招,现在想做事儿的许寅还没有动手,他们也不用想这么多,毕竟就算是他们松些手,许寅也不一定能得手。
“你说的这个倒对”,安珏然侧躺在躺椅之上,接着说道“最近,京城那边斗的也是厉害,总感觉咱们一回去就是出了狼窝又进虎口似的,怎么都不得闲。”这段日子以来他们也算是忙坏了,此事已经告一段落,等到圣旨到来他们就该回京城了,回京之后恐怕又是混乱一片,要是路上还要应付来刺杀的,那才真真是一言难尽呢。
“此时,许琦的密信应该已经到了京城了,只希望没有让父亲母亲太过伤心,” 顾启珪低语,之前他们开战时候许琦虽然已经封了往京城的信路,他们这些人送信难以出两广,但是恐怕许琦自己派人送了折子上去。毕竟两广不是铜墙铁壁,也不能一点儿风声不漏不是,这样情况之下当然应该先下手为强,毕竟用文字颠倒黑白不是难事。
战事结束,顾启珪立马往京城送了信,但是毕竟存在时间差,他的信还是要晚上几日才能到达。顾启珪只希望母亲能瞒着陆呦才好,有孕本就是劳累的事情,要是还操心他就还不知道会怎样啦。当然这也只是顾启珪的希望,自家夫人向来聪明又细心,就是平日处理事情滴水不漏的娘亲,恐怕也是瞒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