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脖子里一勾,把那条藏在衬衫领口里的宝石樱桃勾出来了。“唉”她突然长长叹了口气,摇摇头,暴殄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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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晓青发现,最快和实验高中这群人打成一片的方法,就是与他们聊起林樱桃当年在群山读初中的往事。
“你去过群山工地”杜尚在她面前坐下了,好奇问,“初中时候去的吗”
耿晓青点头了“樱桃带我一起去的。”她留意到余樵从排球场对面走过来了,她抬高了声音,“当时大门拆掉了,感觉空荡荡的,樱桃和我说,一进门正对着你们工人俱乐部和大喷泉的那条街叫做余樵街”
“叫什么,”杜尚听见这个,哭笑不得,“余樵儿街”
余樵听见有人叫自己名字,不明白蔡方元和杜尚在那笑什么。他走近,听见那个林樱桃外校的同学说“群山工地不光有余樵街,还有杜尚街和蔡方元街。”
蔡方元在旁边喝着可乐,本来一副嘲笑的嘴脸,大概觉得林樱桃这人太傻逼太幼稚,还余樵街。忽然听见自己的名字,他那笑挂在脸上,一下子有点笑不下去了。
林樱桃在室外排球场上,和北航几个学生一起打排球。
余樵拿过蔡方元给他的一听可乐,他在耿晓青旁边一把空椅子上坐下了。
“什么余樵街”他问。
耿晓青抬起眼与他对视了一眼,又匆匆落下视线。她说,是樱桃初中时候给群山工地每条马路取的名字“当时她邀请我去她家玩,她告诉我的。”
余樵问“哪条是余樵街”
耿晓青说“进工地第一条大街,最宽的那条主路。”
杜尚眯起眼问“就我们仨的街吗”
耿晓青一犹豫。
“就是啊,”蔡方元笑着,回头,“没蒋峤西”
“樱桃家门口那条小路,”耿晓青说,“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杜尚问耿晓青,樱桃在群山一中待得怎么样“那时候有没有人欺负她”
耿晓青摇头“没有。不过她那个时候挺不开心的,在学校里只有我是她的朋友,她只和我说话,还邀请我去她家。一开始她挺不爱学习的,经常被老师批评,后来突然有段时间她交了很多笔友,收到了很多信,她还旷课跑去省城”
耿晓青发现,余樵一直在旁边看着她,听她口中的一字一句。
蒋峤西站在北航门口,冷不丁收到蔡方元一条短信“你问问林樱桃,什么是蒋峤西街。”
他抬起头,看见门里林樱桃正朝他过来。
她今天穿了条裙子,蒋峤西过去没见过她穿这种裙子,有点像以前在香港上学时候见过的高中女生。
林樱桃走得有点着急,衬衫胸前一直起伏。
“我们去吃东来顺吧”林樱桃期待道。
蒋峤西还没有过陪女生逛街的经历,北京王府井大街这附近,他也一样是第一次来。吃完了中午那顿老火锅,他就牵着林樱桃的手,开始跟着她到处去转。林樱桃在王府井百货大楼的奥运柜台排队买纪念品,她想买纪念衫,是白色的t恤,中间有红色的京印和奥运五环。林樱桃给爸爸妈妈各买了一件,蒋峤西便也索性给他堂哥买了一件,以显示他也是会给哥哥买东西的。
俩小孩穿着一模一样的奥运纪念t恤,在商场里头瞎逛。林樱桃精力旺盛,这里也想看,那个也想挑。蒋峤西买了两个甜筒,和她一起吃。
他们走过一个橱窗前,不约而同都停下了。
橱窗里,美艳不可方物的模特穿着秋季新装,披着一头五彩斑斓极其夸张的假发。
蒋峤西皱了皱眉,大概对这种时尚实在难以理解。
“这不是蒋莼鲈吗。”他突然想起一个人来。
林樱桃在旁边吃着甜筒,小心不蹭到鼻子上。她说“蒋莼鲈是谁啊”
蒋峤西低头看她。
“我女儿。”他介绍道。
“胡说,”林樱桃笑得眼睛弯弯的,“明明是我女儿。”
他们走出百货大楼,在路边给林樱桃买冰奶茶,蒋峤西拿了杯冰美式。好多学生在商场一楼拍大头贴,林樱桃也去凑热闹,把从来没拍过这种东西的蒋峤西也拉进去了。
天色渐晚,蒋峤西要去逛外文书店,林樱桃一开始在他身边无所事事地跟着,后来站到楼上日本专柜边看原版漫画书。
从书店里出来,已经有灯开始亮了。北京即将沉入夜晚。
身边游人越来越多了,林樱桃被蒋峤西把手牵着,他好像怕她走丢了。她有时抬起眼看他,有时又好奇看路上的行人。
突然蒋峤西的手从背后一搂她,原来是一队游客从身后浩浩荡荡过来,有导游在前头带着,林樱桃差点被卷入他们中间。
林樱桃想,蒋峤西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他会自然而然牵她的手,会理所当然地搂她,会每天发短信,打电话,聊一些关于未来的事,他甚至会低头亲她的嘴。他会对她告白吗。在今天这样的时机,她打扮了自己,他会不会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