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之内,再无能够与之媲美的家族了。”
喝酒那人开了个阿谀奉承的头,其余贵女纷纷应和。
秦萝坐在酒席中间,只觉得四面八方叽叽喳喳,吵得她耳朵嗡嗡作响,恍惚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其中一人嘴里的“我的家”并非那人自己的家族。
毕竟“我的”是她的姓。
“原来如此。”
伏魔录若有所思“参加问剑大会的并不全是剑修。对于御龙城里的绝大部分人来说,拔剑不是他们真心的目的,而是把它看作了一条通天大路,从而让自己的地位速速提升。”
秦萝有些坐不住“可是伏伏,我明天真的要打架吗我我我的修为不高”
要是表现差劲、被人打败也就罢了,这就跟期末考试的分数比不过人家一样,秦萝愿赌服输。可关键在于秘境之外,还有许许多多双盯着水镜的眼睛。
如果被爹爹娘亲哥哥一起看见她惨兮兮的模样,秦萝想想就能脸红。
“这个你大可放心,还记得楚明筝之前怎么说的吗筑基期秘境。”
伏魔录对此并不担心,甚至兴致勃勃“看看你周围的那几个姑娘,全是练气筑基水平。这地方估计灵气稀薄,所有人的修为都不高――你难道不想让爹娘看看你的进步吗明日就是你大显身手的时候啦”
虽然它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秦萝从喉咙里发出小小一声呜咽,低头又吃了口西瓜。
但果然还是觉得超紧张
耳边的七嘴八舌还没停下,秦萝耳边嗡嗡,正要继续埋头吃瓜,忽然听见有人在外面敲了门。
在令人苦恼的杂音里,这道敲门声干净利落,只需一瞬,就让她抬起脑袋。
“我不是说过,不要多余的小侍前来打搅么”
坐在秦萝身边的贵女蹙眉,语气满含不耐“谁这么扫兴,走――”
一个“开”字没出口,便听吱呀一声,房门被不由分说地推开。
秦萝咕噜咽下嘴里的西瓜,仰头眨眨眼睛。
进屋的人年纪极轻,应是处在男孩与少年之间的过渡阶段。今日天寒,他却只穿了件单薄的黑衣,愈发衬得肤色冷白如玉、五官i丽非常。
只一眼,来人便撞上秦萝的视线。
主座上的女孩眼前一亮“谢――”
她一个字堪堪出口,就听另一人厉声道“云衡你来做什么”
秘境外正在慢吞吞品茶的云衡本人“噗――”
什么玩意儿他为什么会听见自己的名字而且用非常嫌弃的语气念出“云衡”这两个字后,那个女人瞪着的家伙怎么会是
谢寻非
乍一听见云衡师兄的名字,秦萝也是一愣,随即很快反应过来,这是谢哥哥在幻境中的假名。
明明他自己的名字也很好听,为什么要用“云衡”呢
“云衡公子,今日怎么有空来醉仙楼”
一人嘲弄笑道“我曾多次盛情邀约,都被公子毫不留情拒绝了。”
另一人迅速接话“公子可是在家住得无趣了,想来解解闷这里有上好的美酒佳酿,来陪我们喝上几口”
谢寻非并不正眼看她们,目光落在秦萝脸上,似笑非笑挑了眉“明日便是问剑大会,我来接家姐回府。”
“哦――”
伏魔录恍然大悟“还记得她们说你有个弟弟吗就是谢寻非”
所以她是谢哥哥的姐姐
好奇怪哦,秦萝摸了摸鼻尖。
“这种事情,恐怕不能由云衡公子说了算吧。”
秦萝身边的少女冷冷一笑“这场宴席由憨孙所办,我们也乐得自在。是走是留,还得先问问她的意见。”
她说完匆匆扭头,望向秦萝时,俨然成了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你说是吧,憨孙。”
饶是谢寻非,听见这二字,也出现了极为短暂的一时怔忪。
反应过来这是某个人的名字,少年眼尾悄无声息一弯。
呜呜呜。
秦萝把脑袋埋得越来越低,心底有个小人在砰砰撞墙。
“我若是云衡公子,定不会出来抛头露面。”
风绪温声笑笑,眼中隐有讽刺“听说公子不会刺绣,更不懂得如何下厨,身为男子,这可了得与其成天在外闲逛,不如早日寻个妻家。”
他说罢笑意更深,兀地转过视线,温和望向秦萝“说起这个,我仰慕小姐已久,听闻小姐要来,连夜缝制了这个手帕,还望小姐收下。”
水镜旁秦止的视线愈发犀利。
醉仙楼不比烟花之地,小侍亦与小倌不同,只需伺候用餐便是。
倘若遇见寻常客人,那就尽心尽力陪在身边,指望客人能多赏些小费;倘若碰上贵客,往往会送上一些精致的小礼物,用来讨其欢心。
这些礼物算不得贵重,客人们大多一笑置之,秦萝却认真低下脑袋,仔仔细细打量新得到的小礼物。
帕子白白净净的,上面绣了腾飞的龙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