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我都会给你。”
“你说过自己不会投资,我给你的东西不少,过多的现金你拿着也没用,我帮你规划了下。你对奢侈品珠宝之类的并不在乎,如果没有意外,拿着这些,以后你能把自己和姨妈规划得很好的。”
顿了顿,男人又补充“至少,应该不会为钱发愁了。”
她嫁给他的开始,就是受困于钱财。
耳边还是安静,只有细细的呼吸。
楚闻舟不自然眨了眨眼,眼尾的那点红非但没压下去,反而染上了整个眼眶。
男人低着头,不说话他就当默认了。
自说自话下去,趁着他还能正常说话的时候,赶场一样,要说完。
“没有异议的话,我们来说一下财产吧,包括之前的变动。”
“可以按照合约签署的时候,你的要求,分条理的核对一遍,你你先看看吗”
条款是下午楚闻舟和小美反复核对过的,他翻开协议,到那几页的时候,甚至于排版样式都刻在了脑子里,手有些微的不受控,楚闻舟强迫自己压平页面。
翘起的扉页却不受他控制,压了几次,都顽强要合拢到一起。
身前仍旧没有动静,书页声盖住那细微的呼吸,楚闻舟什么都听不见了。
扉页到底被压平了。
空气中的呼吸声也似乎消弭了。
“你为什么不看我”
南烟声音不再清亮,沙哑得变了个调。
楚闻舟眼睫微颤,没说话。
缓缓,到底抬了眼。
男人黑亮的眼珠反常的润。
女人无声的泪眼更惹人瞩目。
南烟皮肤白,不同于楚闻舟的苍白,是一种天生的剔透的白皙,只要哭起来,眼眶深红,连带着整个颊面脖颈,都有种不正常的红绯色。
这一张哭脸和楚闻舟见过的,绝大数女人的哭脸又不一样,虽然在哭,神色却是坚定的,伤痛被强压着,内心有一股自发的力量在撑着她,维持着最后的体面。
楚闻舟觉得心要被女人哭碎了。
“烟烟。”
楚闻舟轻声唤。
不忍“别这样。”
“哪样”
“别哭。”
南烟哂笑,面部表情牵动肌肉,眼眶包着的泪往下掉“然后乖乖的给你签字吗”
楚闻舟皱眉,手握拳又放开,几次三番,艰难道“现在是最好的时候。”
“离婚的最好时候”声音还是带着些些嘲讽。
“南烟。”
楚闻舟受不了这个语气。
“我说的不对”
女人声音平静得令人发指。
“你说得对。”
楚闻舟咬牙,声音拔高加重“只有这个时候离婚,该给你的我才能给你,要是等手术完了,失败了,我不一定有权利,有能力能给你这么多,你明不明白”
南烟走近,上齿咬着下唇,容色倔强。
南烟从楚闻舟手上接过离婚协议,楚闻舟以为她是要看看,松了手。
熟料下一刻,女人目不旁视把协议一把甩了,哗啦一声,扉页在空中翻动。
楚闻舟下意识伸手,没捞到,协议扑通几声落了地。
恼怒还没来得及发酵,南烟推着男人的肩膀,将他压在沙发上,坐了上来。
女人很轻,腿部迟钝的知觉能感受到她的重量。
楚闻舟发出一声闷哼,对方动作太突然,他被大力推的头晕,极不舒服。
“南烟”
“我不明白,楚闻舟,我不懂。”
女人声色沙哑,压在男人肩头的手颤抖不可自制。
“我不懂,你告诉我。”
通红的脸,通红的眼,等再看清楚,它们相距楚闻舟不过一掌的距离。
“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再带我去旧金山”
楚闻舟侧过眼,不忍直视“是。”
“离了婚,我们是不是没有关系了”
长睫下覆“对。”
楚闻舟强迫自己说下去“离了婚,你想去哪里都可以了,以后接戏,也不用再问我,不用受限制了。”
顿了顿,楚闻舟又转回了头,和南烟四目相对。
女人的眼泪止不住,楚闻舟反常的伸手抚了抚对方的脸颊。
眼尾也变得深红。
“离了婚。”眼中有什么在闪动,一言一语变得困难。
近在咫尺的声音非常轻,几乎都是气音。
“你下半辈子,就不必和一个瘸子绑在一起了。”
他说什么
他叫自己瘸子。
他不是最讨厌
他怎么可以
打转的眼泪在一瞬决堤。
“我不准你这样说。”女人高声,几近崩溃。
“烟烟。”
楚闻舟的手抚过她的眼泪,温柔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