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着宋朝夕,“你没有记错”
“绝对没有记错,这种图案我还没在其他地方见过,是扬州独有的,素心姨娘确实不可能从我娘家偷来这些衣料。”
乔氏疑惑“真是奇怪,永春侯府的东西是怎么来国公府的永春侯府可是夫人的娘家,不可能针对夫人才对。”
这话说完,容恒的神色明显变了,他在众人看不到的角落下,无声注视着屋里。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东西是哪来的。素心当然不可能从永春侯府偷来宋朝夕的衣料,可顾颜可以,顾颜是永春侯府嫡次女,是宋朝夕的亲妹妹,沈氏知道顾颜的身份,想从永春侯府取宋朝夕的衣料,对顾颜来说再简单不过了。
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就为了对付宋朝夕和素心她若是为了陷害,为何要以伤害腹中胎儿为代价容恒心中隐隐有了答案,那答案呼之欲出,可他难以相信。他和顾颜关系不如从前,可顾颜还是他印象中那个羸弱单纯的少女。
宋朝夕面含讥诮地瞥了容恒一眼,容恒心头一动,忽而觉得她好像什么都知道。
他们的对视看在容z眼中便是无声胜有声的默契了。
他眼眸沉得能滴水,虽则隐忍不发,心头却并不如表现得那般平静。
他高估自己的自制力了,方才那一刻,他几乎就要掐住她的胳膊质问,为何要用那样的眼神看别的男人。
容z阖了阖眼,压下心头近乎破体而出的情绪。
挥斥了下人,宋朝夕让青竹呈上来一个碗,碗里头是一些煎药后残留的药渣,这些药渣家家户户喝药时都会留下,乔氏满脸疑惑,她也不算是局外人,毕竟顾颜和素心都来自嘉庆侯府。宋朝夕便也没隐瞒,她指着那些药渣对容恒道“世子爷,可知这是什么药”
容恒微微愣神,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不过是一些药渣,又能说明什么呢
“请母亲赐教。”
乔氏看了看,也没看出名头来,宋朝夕要笑不笑“这是药渣,从残留物看分别是白术、黄芩、杜仲、陈皮、香附子、熟地黄,世子爷可知这些药渣是做什么用的”
容恒已经隐隐猜到了,可他说不出口。
宋朝夕继续说“这些药物用途广泛,但是所有药物加在一起,其实是个很有名的保胎丸药方。”
保胎老夫人眉头紧蹙,府中需要保胎的人便只有顾颜和宋朝夕,而宋朝夕刚把完脉,胎儿康健,自然用不到这些药,排除她便只有另一位了,可她从未听过顾颜需要保胎,若顾颜胎儿不妙为何不告知府中,好替她请医术高明的太医来不告诉府中便只有一种可能――顾颜早知道胎儿保不住,是以借机嫁祸于别人,一举多得。
若真这样,顾颜这心思千回百转,便已经不是老夫人印象中那个柔弱的世子夫人了。
而国公府也绝对容不下这样一个人。
乔氏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她一直看不惯顾颜,当下冷笑“我就说她没有表面上看得那般单纯,好好的世子夫人当腻了,竟然做这种腌h事这样的女人怎配做地位高贵的世子夫人我嘉庆侯府绝不留这种没有德行的女子给国公府添堵,就请世子爷直接休了她,让我带这个没有妇德的庶女回嘉庆侯府闭门思过,以后再也不上门给国公府添堵。”
众人都盯着他,容恒紧了紧手,他知道如果让顾颜跟乔氏回去,一定会下场凄惨,顾颜虽则做了错事,可她到底是他爱过的人,如今她刚没了孩子,若这样休了她,到底有负于她。
容恒沉默片刻,最终躬身道“既然她嫁给了我,就是我们国公府的人,她做了错事,便让我们国公府来处置吧”
乔氏冷眼看向屋里,顾颜就是横在她和顾大人之间的一根刺,她早就看这庶女不顺眼,顾颜主动出手对付素心,没曾想却给了她机会。国公府这样的人家怎么会留一个德行有亏的世子夫人更何况本朝对巫蛊术处罚甚严,若是传出去,轻则流放,重则杖毙,国公府是不可能留着这样一个人的,顾颜就算留在国公府,也再翻不起花样来了。
素心眼泪还未干,她惊魂甫定,心头七上八下的,完全不明白事情怎么反转得这么快,方才她还以为自己死定了,可现在,要死的人似乎不是她了。走出院子,素心拉着乔氏有些紧张道“我真的没事了吗”
乔氏望着顾颜里屋的方向嗤笑“你当然没事,以后你就安心留在国公府做你的妾室,切记以后好好孝顺你婆婆,你一个妾室没有尊贵的地位,若能伺候好婆婆,她一定会给你几分体面的,以后你在国公府的日子好不好过,便由她决定了。”
素心听话地点点头。
顾颜刚小产,精神不好便昏睡过去了,迷迷糊糊间她听到乔氏的声音以为自己听错了,“乔氏怎么来了”
琳琅方才偷偷听外头的讲话,早已把事情听得七七八八了,如今世子爷就在外头,她根本不敢告诉顾颜,只紧张地搓着手,“应该是听说世子夫人小产,来看夫人的。”
顾颜觉得有哪里不对,乔氏怎么可能这么好心要说她有什么怕的人,除了乔氏也没有别人了。真实后悔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