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都说不过她,可朝颜伤的这么严重,这是明摆着的事。
宋朝夕见事情闹得差不多了,才坐在圈椅上,不咸不淡道“事发时,我站在世子夫人的前头,花瓶在我的右手边,那么我问世子爷,我怎么推才能让世子夫人头朝我摔倒呢”
容恒被问的一愣,以宋朝夕的形容她根本做不到这样的事,若是推人,人总要朝相反的方向倒,面对自己才是,可顾颜竟然是头朝着宋朝夕倒下去的这根本不符合常理。
见他不回答,宋朝夕又笑了“我早上来给母亲请安,若我真想推她,又何苦选在母亲这里难不成世子爷以为我是故意让母亲看到我推了世子夫人且世子爷下意识认为这事是我做的,总要有理由的吧还是说世子爷认为世间的婆媳都是这样,我这个继母刁难儿媳妇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容恒就是这样想的,宋朝夕是继母,前些日子顾颜给程氏上香,宋朝夕不痛快也是正常的,且宋朝夕一直不喜欢他,若迁怒顾颜也不是没可能,可他哪敢真这样说老夫人还在这呢,世间的婆媳都这样这不是暗示老夫人也是这种人偏偏老夫人一向喜欢宋朝夕。
他这才想起来,宋朝夕好像跟其他人关系都不错,只是跟宋朝颜差了一些。
容恒一时语塞,当下,沉沉的脚步声传来,一袭玄色长袍的容z站在扇旁的阴影里。
“发生什么事了”
他语气极淡,却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下人们各个不敢说话,溪月瞧了老夫人一眼,得到老夫人的首肯,一五一十把事情讲过讲了出来,宋朝夕听着倒没什么反应,反而端起一旁的温茶,吹了吹上头的茶沫儿,抿了一口。
容z跨步进来,问了老夫人的好,才目光沉沉地扫向众人,最后视线落在容恒身上。
“你也认为是你母亲推的理由呢”
容恒埋着头,冷汗涔涔,奇怪的是刚才他昏头似的觉得一定是宋朝夕搞的,可父亲这般问,他忽然又觉得自己的理由站不住脚,宋朝夕就算想对付顾颜,也没必要选在老夫人这样,顾颜每日都要给宋朝夕请安,若是选择湖心小筑,都是宋朝夕自己人,对她更有利。可程妈妈说了,方才屋里只有顾颜和宋朝夕,可不是宋朝夕还会有谁屋里就两个人,难不成
他眉心一跳一跳的,忽而有了某种猜测,随即这荒谬的推测被他否定,纵然朝颜对宋朝夕有些怨气,可她是那般良善的女子,断不可能做出这种腌h事,她不是那种人。
“儿子只是询问母亲几句,不曾断定是母亲所为。”
容z淡淡地扫了一眼,视线又落在程妈妈身上,声音冷冽“你看到夫人推的”
程妈妈在老夫人面前还敢说几句,如今见了容z,却一句话都不敢多说了,国公爷可不是容易被内宅女子糊弄的,国公爷若是不高兴,说不得随手就把她们打发了。
程妈妈跪在地上吞吞吐吐道“老奴看到国公夫人抓住世子夫人腰间的璎珞,后来又松了手”
容z猛地摔了杯子,瓷器脆裂的声音划破屋内安静,茶水洒了一桌子。
所有下人都垂着头,一句话不敢说。
宋朝夕也被吓了一跳,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他脸色阴沉,难看极了,别说是下人,就是她看着都有几分怵,他其实看着难亲近,实则不常发怒,这是宋朝夕记忆中唯一一次,他这一怒让程妈妈不停磕头,嘴里念叨着“老奴该死”。
容z声音有点沉“也就是没有任何人见到了一点根据没有的事,便一堆人围着她,成何体统她堂堂国公夫人是你们能随便质问的”
这话说完,就连容恒都跪在了地上,他姿态极低,“是儿子不孝,对母亲不敬了,父亲要罚就罚儿子吧”
容z眸中闪过失望,容恒沉稳不足,优柔有余,这点内宅的事都处理不好,此前顾颜和七王爷纠缠不清,容恒雷声大雨点小,最后竟轻轻放下了,一点惩罚没有,这样下去难免会助长内宅的歪风邪气,顾颜是世子夫人,亦是未来的国公夫人,这样的两人如何能撑起国公府
他忽而道“梁十一”
梁十一从屋檐上飞下来,跪在容z面前,“国公爷”
“今日你守着夫人,我问你,方才是夫人推的世子夫人”
梁十一瞥了眼宋朝夕,沉声道“夫人没有推世子夫人,不仅如此,我还看到夫人拉了世子夫人一把,只是夫人身子柔弱,拉不动世子夫人,世子夫人一挣扎就摔了下去,这才伤到手”
众人一惊,也就是说非但不是宋朝夕所为,她还救了顾颜
容恒也是头皮一紧,他这个做儿子的竟然冤枉了母亲,这说出去可是大错了还未来得及认错,便听容z又道“是不是你母亲推的还需得着你在这问东问西去问问你的妻子,事实如何一问便知。”
容恒刚站起来,便见到里面的顾颜走出来,她今日穿一件藕荷色的褙子,一脸无辜,“大家怎么了”
容恒蹙眉“阿颜,你是怎么受的伤”
顾颜在容z的注视下差点笑不出来,只能低着头,“妾身妾身自己不小心摔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