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1 / 4)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宋朝夕蹙着眉头跟在孙妈妈身后,这是宋朝夕第一次进沈氏的院子,说来讽刺,虽然沈氏是朝夕亲生母亲,可不论是她还是原身,都未曾踏足过这里。

宋朝颜坐在杌凳上,姿态优雅,见宋朝夕进去,笑着指向一旁包着碎花绣物的的杌凳。

“姐姐不要客气,坐吧”

宋朝夕要笑不笑,她虽然第一次踏足这里,却好似来了很多次,悠然自得,不动如山,进屋后一句话都不问,倒显得宋朝颜有些沉不住气。宋朝颜手指摩挲着茶盏,想着待会该怎么开口说这件事,过了会,孙妈妈端了一盏茶进来。

宋朝夕抿了口,就再也喝不下去了,孙妈妈泡的茶连上次宋朝颜拿出来的都不如,可见下人们惯会看眼色,知道宋朝夕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小姐,好茶坏茶都不过如此,再好的茶喝了也没多大用。

只是她嘴刁,不好的东西是一口都懒得吃的。

两杯茶的功夫,沈氏才慢悠悠进来,宋朝夕记忆中,沈氏总是会无缘无故冲自己发火,可今天她神色从容,脸上不见怒气,甚至还有抹不易察觉的心虚。

宋朝颜抿了口茶,拿着京中贵女的款儿,柔声说“姐姐从扬州回来也有一段时日了,在府中过得可还舒心”

宋朝夕听得有些发笑,“妹妹,我没记错的话,这侯府还轮不到你充大头,不过是和我一样的二房嫡女罢了,说到底是要外嫁的闺女,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呢。”

宋朝颜也不气,只轻轻一笑,事情到了这一步,家人都站在自己这一边,宋朝夕的结局已经注定了,想到日后还要指望宋朝夕的血做药引,想到宋朝夕注定了活不过这几年,她便和气道

“姐姐好像对我很有意见”

“不是好像,是本来就是,妹妹你完全可以自信点。”

宋朝颜气得心口疼,每次见到宋朝夕她总会觉得自己被气得心疾发作,她就不明白了,宋朝夕在扬州过的是什么日子,怎么会这般口舌伶俐,一点亏不肯吃,谁都说不过她,纵然是农家妇,也不会这般巧舌如簧。宋朝颜也想骂回去,可一来她嘴不如宋朝夕巧,二来她是侯府贵女的典范,侯府贵女无需会说,只需要拿出高高在上的姿态就好。

“我不像姐姐从小在姑母家长大,学得跟村妇一般。”

“你不用学,村妇虽然粗野一些,却比不过你这般扭捏作态,要学也是村妇们跟你学。”

宋朝颜虽然心中有气,却还是维持着姿态,罢了,宋朝夕已经这般可怜,她何必再去计较呢虽然父亲母亲都犹豫过,可只留一个女儿,他们最终选择了自己,蝼蚁再蹦跶,也终究是可怜的玩意儿罢了。

宋朝颜声音温和而从容“姐姐你自小就喜欢跟我抢,母亲送我纸鸢,你看着喜欢就想抢过去,父亲送我九连环你也喜欢,嚷嚷着说九连环有你一半,叫我给你,别人不管送我什么,你都想占为己有,你跟我抢别的就算了,但我万万没想到,你连男人都要抢。”

原身又哪里是要抢一个五六岁的孩子,父亲母亲心里只有妹妹,买什么东西从来只买妹妹的,从来没有自己的份,每次问起,母亲就会说“你是姐姐,要让着妹妹”“等妹妹不玩了,给你玩就是了”,原身自然不乐意的,表达不满的方式就是去抢妹妹的东西,认定了那也有自己的一份。

可难道这一切都是原身的错吗到底是不受宠的孩子,看到父母偏疼妹妹,心里怎么可能毫无想法若不是沈氏和宋丰茂这般为人父母,原身又怎会如此

“我虽然喜欢世子爷,可你到底是我的亲姐姐,我们姐妹切莫因为一个男人伤了和气。”宋朝颜说着,拿起手帕擦眼泪,偷偷觑了眼宋朝夕,却见宋朝夕神色疏懒,细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上的釉色,眼神都不给一个,更别说动情了。

她尴尬至极,调整了神色,勉强笑说“国公爷身体不好的消息想必姐姐已经听说了吧国公爷的母亲想给国公爷冲喜,董老夫人前几日来府里就是为了相看,想当然,母亲和父亲肯定想由我嫁入国公府,只是我想了想,既然姐姐喜欢世子爷,就由姐姐嫁过去吧。”

宋朝夕听笑了,眼前的宋朝颜面色柔和,态度温顺,一副无害模样,要是一般人恐怕早就被她骗去了,说的有千般好,其实不过是为了骗她成亲,想取她的血治病。

宋朝夕笑了一声,眼神渐渐冷了“宋朝颜,拐弯抹角有意思吗以前我只觉得你这人矫情又爱犯贱,现在才发现,你还虚伪的很。”

宋朝颜面色骤变,也演不下去了,“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以为我稀罕你的容恒真当你的男人是个宝,谁都稀罕我实话告诉你,这样的男人送给我我都看不上”

宋朝颜攥紧手怕站起来,俯视着她冷冷一笑“说好听的话有意思吗看不上你可知国公府是什么样的人家国公爷是赫赫有名的战神,圣上的同窗,放眼京城,没有比国公府更好的去处了,别说普通的朝臣了,就是宫中的贵人,当朝太子,内阁首辅,这一个个顶天的人物,也都要对国公爷礼让三分,容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