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佟雪, 她不会死, 她楚家必定也不会落得个如今下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眼前的人,楚湫也要让她尝尝,亲眼看着家族覆灭, 亲人离散自己却无能无力的的感觉。
四目相对, 佟雪唇角一抿, “秋贵妃说的对, 不过本宫做过的事,从未对不起他人,父兄亦是如此。”
从未对不起过她人她竟也说得出口。
楚湫淡淡一笑,“但愿如此。”
转过身, 她提着食盒推门而入, 华丽的裙摆滑过冰冷的台阶,徒留后面的女子神情晦涩难懂。
屋内寂静无声,书桌上堆积着厚厚的奏折, 男子不知看到了什么,眉间紧皱, 她知道他每日都很忙, 却还要特意抽出时间来看自己。
“朕今晚叫了天靖,就不同你用膳了。”
他抬了抬眼帘,目光温和。
楚湫提着食盒过去, 娇眉轻蹙, “那皇上可还要用午膳”
国事终究是忙不忙的, 他这种人怎么也与他爹那般孩子气,连自己的身体都不在意。
许是想到什么,赫连策顿了顿,忽然放下手中折子,抬手揉了揉额心,“一时竟忘了。”
楚湫一步一步来至他身后,慢慢俯身凑过脑袋看着他侧颜,声音轻细,“我还以为皇上今日想陪臣妾。”
轻柔的气息喷洒耳边,痒痒的似撩拨进了他心头,男人微微侧头瞬间对上一双沉静无波的明眸,里面不再空无一物,而是出现了他的倒影,那么清晰。
她缓缓低下头,羞红着脸想走开,可皓腕忽然被只大手紧紧固住,男人低沉醇厚的声音响起在耳边,“朕时时刻刻都想陪你。”
“那皇上还不用膳”她第一次直视他的视线。
唇角微微上扬,他立马丢下满桌折子,起身走向外殿,一众宫人立马进来伺候,王德全到底还是传了数十道膳食进来,顺道连楚湫带来的菜也一并验了毒。
楚湫已经用了,但也未闲着,而是去了他寝殿里,看看他平时穿的衣物,测量一番后,才重新走了出去。
“你在里头做什么”
他刚好用完膳,只见她在自己寝殿待了一会,也不知在做甚。
楚湫摇摇头,“我记得皇上皇上说臣妾平日反正闲着无事,便让我绣那龙凤图,所以想着既然臣妾闲着无事,就想给您绣件寝衣。”
说到这,赫连策愣了下,想想自己以前似乎的确说过这种话,当下也是轻咳一声,瞥了眼旁边的王德全。
后者立马上前一步,恭声道“皇上也是喜爱娘娘才会如此在意您绣的东西,这宫中后妃几何,不知绣了多少东西送来,皇上连瞧都未曾瞧一眼。”
“那这么说,皇上在不清楚我的身份之时,便看上了一个贵人”她神情认真。
王德全一噎,一时只能赶紧退了出去,这种问题他可不敢回答,一个不好那就不得了了。
他紧握着女子柔若无骨的小手,目光灼灼,“你就是你,无关何等面貌。”
楚湫偏过头没有说话,只是红着脸去给他研墨,知道她脸皮薄,赫连策也不期待她回应什么,继续看着那满桌的折子。
长寿宫。
刚撤下午膳,太后却是几口也未动,拿着佛珠跪在佛堂中念念有词,香火袅袅,赵嬷嬷忽然拿着一件秋袄走了进来,慢慢披在她身上。
“娘娘,皇上今日生辰,既然家宴取消,那晚些可需唤皇上一同过来用膳”
老人闭着眼,手中佛珠转动不停,“皇上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皇上,你去请,他未必肯来,我们母子到底是生分了。”
赵嬷嬷叹口气,“您莫要多想,皇上只是不善言辞,心里必定还是在意您的,刘大人做的那些事,这么多年皇上不是不是知晓,可都顾及着您装作什么也没看到,只是这次刘大人太出格,才惹怒了皇上,等过些日子就好了。”
闻言,太后忽然一睁眼,老眼中精光闪闪,“你看如今的佟家,太傅还是皇上的老师,如今也不知为何突然就对佟家动了手,哀家觉得必定与那个女人有关,让你安插在昭仁宫的人如何了”
说到这,赵嬷嬷左顾右盼一眼,这才凑过脑袋低声道“那边有皇上在看着,好在您也经营了后宫十多年,虽然费了点劲,可庆幸人已经安插进去了。”
闻言,太后唇角微勾,慢慢闭上眼,手中不急不缓的转动着佛珠,一时间小佛堂里只剩下不绝于耳的念经声。
寒风凛冽,乾清宫外的女子依旧身姿笔直的跪在那,云妃带着人过来时,那可是笑开了。
“贵妃姐姐,您这是怎么回事,何苦这样作贱自己呢皇上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哪怕您跪倒天荒地老,皇上怕也不会多瞧您一眼。”
云妃说着还慢慢蹲下声,凑近她耳边低声道“你真把自己当成那个女人了皇上会怜惜你”
眼角一瞥,佟贵妃眼中似带着抹怒意,后者仿佛是被吓到了,还退后了好几步,“啧啧,贵妃姐姐可莫这样看着妹妹,不过好在妹妹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