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定是自己与李齐在冷宫见面被赫连策的人发现了,李齐这粗浅的心思,怎瞒的住她们心思深沉的皇上。
“事已至此,我也未曾想瞒的了他多久,你不必自责。”楚湫低下头,抬手给他倒了杯茶。
李齐也不敢过去坐,就呆呆的站在软榻边,挠着脑袋欲言又止的道“属下并非皇上的说客,只是想让三小姐看清一件事,就算您要为老丞相报仇,您也不过是个女子,迟早得寻个归宿,就如同大少爷也得成家立业一样,这样楚家的香火才能传递下去,老丞相在泉下也会心安,老夫人更不希望看到您如此拒皇上于千里之外,这么多年,皇上对您的心,天下人皆知,您又何苦与自己过不去”
若是其他人,李齐自然不会这样说好话,可他们皇上对三小姐的心,连他都能感受的到,为何三小姐就不明白呢
茶香四溢,楚湫动作顿了顿,慢慢推过去一杯茶,“坐吧。”
“楚家振兴离不开皇上,我自然明白,从头到尾,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他都不肯告诉我,你叫我如何信他”
四目相对,李齐忍不住低下头,低语了一句,“您也知皇上性子,就算此刻不说,必定也是有什么隐情,您为何不愿信他一回”
“而且您也看到了,为了您,皇上不惜与文武百官为敌也要立您为后,他又怎会做对老丞相不利之事”
楚湫闭上眼,莹白的小脸上闪过一丝复杂,世上还有可信之人吗
李齐还欲说什么,却只见对面的女子忽然起身,目光清明。
“您这是要去哪”
来到他身侧,楚湫无奈一笑,“自从我落水那日起,我便不敢再信任何人,这一次若是输了,那也算我愚笨吧。”
李齐皱着眉,似乎有些听不懂,可还是随着她一同走了出去。
人心是复杂的,上次输了一条命,这次楚湫没什么可输了,他对自己这么多年的穷追不舍,自己理应给他一分信任。
“娘娘这是要去哪”
王德全守在宫外,见她出来浑身又开始紧绷了起来,这位祖宗该不会又想出宫吧
楚湫淡淡的瞥了他眼,“麻烦公公通报一声,臣妾想面见皇上。”
王德全一愣,连忙让外面的御林军统统让开,“您快请”
只要这位祖宗能想开,那就是皆大欢喜天下太平之事了。
一路上免不得听王德全在那里念叨他们皇上多不容易,一下早朝忙到至今也未曾用膳,那些大臣们至今还跪在御书房外。
等来到御书房,只见外面的确跪了一群大臣,其中以霖亲王为首,一个个身姿笔直,似乎真要以死相谏。
看到那抹姝丽的身影过来,一群人忍不住啐了一声,“妖女”
这种事放在哪个朝代都有可能,但他们万万想不到他们英明果断的皇上居然也会做出这等糊涂事,早知如此还不如不立后。
“娘娘这”王德全似乎有些尴尬,想让她别理会这些人。
楚湫自然没有理会,等进了御书房后,里面寂静的很,书桌前全是堆积如山的奏折,不用想都知道是因为立后一事。
进来不出声也只有她一人,赫连策微微抬头,看着那个衣裳单薄的女子,忍不住微微蹙眉,“天冷,出门怎不多加件衣裳。”
看着那边折子都要挡住他胸口的男人,楚湫忍不住眨眨眼,慢慢走了过去,“立后一事希望皇上能收回成命。”
说到这,她又忍不住认真的加了句,“昨日刺客一事很显然是有人在暗中窥伺,皇上此举只会如对方的意,您绝不可如此意气用事。”
“你在关心朕”他目光灼灼。
楚湫移开视线,轻咳一声,“家仇是一回事,可我更不愿看到小人在那里扰乱朝纲,父亲更不愿看到这幕。”
见她连个眼神也不给自己,男人冷硬的轮廓上依旧不带任何情绪,继续低头批着折子,“你心中既然无朕,那朕不管做何事都与你无关。”
“皇上。”楚湫皱着眉,犹疑着上前慢慢拉住他衣袖,声音轻细,“我会留在宫中,但也请您收回成命,这于您于我都不是什么好事。”
看着拉住自己衣袖的那只小手,男人慢慢抬头,目光如炬,“这一日早晚都要来,朕不愿你再屈居于人下。”
相视一眼,她心间一动,对方笃定的眼神告诉自己,他不是在意气用事,而是早有这个打算。
“可是如今根本不是好时机,您大可等内患解除再说也不迟,而且”
楚湫扭过头,眼神飘忽,“我我心里未曾准备好”
如今她心里乱的很,她喜欢书里的一句话,两情相悦才能白头偕老,她虽不知两情相悦是什么感觉,可也不想因为利用他而坐上后位,假意奉承讨好,那她与那些唯利是图的小人有何区别。
听到她的话,赫连策剑眉略微松动,甚至有些欣喜,不曾想她居然不再拒自己于千里之外,也不知李齐与她说了什么。
见那只拉着自己衣袖的小手要收回,男人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