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皇后腹中子又占嫡占长。
如无意外,这便是铁板上钉钉的储君。
储君诞生,本是普天同庆,可若是同时诞下两位,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说法就大有不同了。
什么两子相争,殃及无辜,祸乱众生等等传言遍街都是。
可想而知,这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一时之间,中宫的处境极其艰难。
然,最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皇后诞下了龙凤胎,公主在出生后夭折。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唐扶之传来消息,瘟疫得到控制。
昔日一切谣言在顷刻间化解,存活的嫡长子亦成了为南庆带来福运之人。
唐扶之立下大功,被天子亲点为太子之师。
贺北城眉头紧锁。
母后当年诞下的当真是公主么。
皇后临产,太医必是谨慎有加,且若有不对早早便该诊出,重重保护下,夭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且还是在那般紧要关头。
如果,诞下的不是公主
那背后之人敢作这妖,必是有把握母后腹中乃是双子,可最后,却是龙凤胎。
若这是父皇暗中做的手脚,此计不仅将母后与他摘得干干净净,还让他出生便得了好名声,看似翻盘赢了这一句,实则
苦了另一个孩子。
“去将陈弗传来。”
年事已久,只有当初参与过此事的人方才清楚其中渊源。
陈弗作为太上皇贴身太监,不可能不知情。
贺北城心中已大约有了定论,但必要十分确定方可。
太上皇离开时,将陈弗留在了宫殿。
陈弗被银川从被我里叫起来时,心中颇为疑惑。
他早已不问诸事,只在这宫中安养天年,天子为何这般急切召见他。
怀着重重疑云,陈弗小心谨慎的踏进了御书房。
但事已至此,已不是他小心便能避得开的。
贺北城知道陈弗不会轻易说实话,并没有打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唐府刚刚进了贼人。”
这是陈弗见完礼后,天子说的第一句话。
陈弗一怔,唐府进了贼人
唐府怎么会进贼人
不对,唐府进了贼人皇上为何要把他连夜从被窝里挖出来。
莫非这贼人与他有关
不待陈弗细想,便被天子的话惊的心中大骇。
“他说,他叫北漾。”
陈弗身形有一刻的僵硬。
那位怎么会来唐府。
贺北城将陈弗的神态收入眼底,眸色微沉。
“他还说,阿清是他抚养长大。”
陈弗心底一颤,果然是那位来了。
“朕很是不解,北字乃皇室嫡系所用之字,且他竟还敢着黑色衣袍。”
“连犯两罪,就是于阿清有抚养之恩,也难逃责罚”
贺北城幽幽道“可更奇怪的是,他竟长的与朕一模一样。”
陈弗双手开始发颤,此时,他哪还能不知天子连夜召见的意图。
只是那位武功极高,怎会被捉住。
“陈公公,你觉得奇怪吗”
贺北城盯着陈弗缓缓道。
陈弗双腿一软,砰地跪下,只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又听天子漫不经心道。
“朕原是想直接将人砍了的,可如此多的巧合,朕心中便有了一个猜想,如这人是朕的同胞兄弟,朕将他砍了,岂不是残害手足,陈公公你说对吗”
“陈公公可要好好回答,说错一个字,是要出大乱子的。”
陈弗匍匐在地,轻轻闭上眼。
就在刚刚他已经想了许多搪塞之词,可此时方知,那都没用。
天子已经知道了。
叫他来,只不过是更加确定罢了。
“贺北漾,这名字听起来倒像是位公主,这其中的渊源,还劳烦陈公公解说一二。”
陈弗无声叹了口气。
他心里明白,今日怕是混不过去了。
他原以为这事永不会见天日,却没想,竟在一朝之间被天子窥见。
罢了罢了,此事瞒的是天下人,却不是天子。
“此事说来话长。”
贺北城抬手“陈公公起身慢慢说。”
“老奴遵旨。”
一旁的银川早已被这消息惊的惶恐不已。
皇上竟还有一位同胞兄弟
陈弗看了眼天子案前的史书,垂首徐徐道。
“想来皇上已经查过史书了,老奴便从后头说起。”
“太后娘娘临盆在即,京中的谣言也越闹越大,隐有逼宫之意,就算太上皇当时强压也压不住百姓的心魔,若任双子诞生,最后背负着骂名的只会是太后与两位小殿下,可太后腹中是两位皇子的事,知者甚少,只有帝后及为皇后看诊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