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沉寂中, 梅有乾艰难的说“血清可以稀释么我和这个白毛一人一半, 说不定能撑上一段时间,找到下一瓶血清。”
夏一回正准备回答, 辛烛在一旁先一步开口说“手表显示红灯全没了,空投已经被人全部拿走。现在剩下几瓶血清都是一个未知数, 我们根本没有可能找到你所谓的下一瓶血清。”
夏一回艰难的尝试说话“等等, 你们先听我”
梅有乾皱眉说“也可以等下一次空投投放。”
辛烛直接打断, 不耐烦说“你怎么就知道下一次空投的是血清”
梅有乾愣在原地, 不再开口说话。
虽然辛烛做事疯癫无常,但那只是针对和夏一回有关的事项, 在其他问题上, 他永远都比较注重全面稳妥。抛去对辛烛的偏见仔细想想, 他说的话其实很有道理, 毕竟第一次空投的就是食品物资和水物资, 第二次才是血清,谁知道无限逃生游戏下一次会投放什么东西呢,说不定是武器, 或者其他什么的。
无论怎么说都不应该将希望放在稀释药物上, 这样做风险太大,很有可能最后的局面,是两个人一起死掉。
梅有乾忽然抬头, 看着辛烛说“你别以为别人都傻, 我可是比你大了整整一轮多, 所以有话直接说, 别和老梅我整这套虚的。”
“”
夏一回暗叫一声不好,因为感染的原因,两个人现在脾气都很差,几乎是一点即燃。想到这里,夏一回尝试着去拉了拉辛烛的衣摆,示意他好好说话,别赌气。
辛烛仿若无感,他表情不变,眼神里却划过一丝冰冷笑意“你什么意思”
梅有乾讥讽说“不想稀释血清两个人一起活命,那不就是想一个人独吞呗。说实在的,谁不想活命,这药要是给夏老弟和张大神,那我没有意见,一个两个的都为人正直,看着跟救世主似的,他们活下来总比我这个混日子的好。但是你”
说着,梅有乾哼笑了一声,神色间是对辛烛毫不遮掩的鄙夷。
夏一回插嘴“那个血清”
“哦”辛烛冷笑一声,放大声音说“我又怎么了,我不也比你这个混日子的强”
梅有乾嗤笑“我就是混日子也不会疯到拉一整个城市下水。”
辛烛眸光一闪,面上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梅有乾丝毫不退让,梗直脖颈讥讽回视,“怎么,被我说中了就想杀人灭口我倒是需要考虑一下要不要把这瓶药让给你,不然哪天你背后使阴刀子害我,防敌人还得防你,我可没这个精力。”
辛烛冷笑一声,反唇相讥说“你又比我好多少瞧瞧你那脖子上的丝巾,不如扪心自问害死过多少人”
“我害死多少人关你屁事”
梅有乾像是被触犯了什么逆鳞一般,直接上前抓住辛烛的领子,手臂一使力,后者就被提溜了起来,后脚跟都离了地。
辛烛的那句话的杀伤力实在是太过于强大,不单单说梅有乾,就连夏一回听了都颇为动容。
原本大家以为在游戏里死去的人可以毫发无损的回到现实,因此下刀开枪毫不犹豫,可以这样说,现实副本里剩下来的人,手头多多少少都有上百条人命,多不封顶。
记得之前在弹幕里了解过,梅有乾曾经进入某个大型困兽场鬼牌。在那场鬼牌中,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发动了技能,瞬间风洞席卷整个斗兽场,几千条人命就这么活生生的被风洞拆吃入腹。
这件事在事后想起来,无论搁谁身上,都能把人直接逼疯。
一片寂静中,辛烛微微仰着头冷笑着,伸手轻轻拍了拍梅有乾的肩膀,替他整了整脖颈上的丝巾,眯着眼睛四两拨千斤道“同样的话还给你,管好你自己吧。”
顿了顿,他拉长了声线
“怪物”
梅有乾“”
他猛的抬起枪支,枪口抵住辛烛的额头,用力往下压。因为生气到极点,他的手腕颤抖的太厉害,看上去下一秒钟就会扣动扳机。
辛烛也不反抗,脸上一直挂着一种怪笑,不一会头上就被压出了个红印子。
“别动枪”夏一回立即上前去拉梅有乾的手,还没碰到衣服就被已经暴怒上头的梅有乾使力一推,重心不稳的摔向一旁。
砰
事情发生的太快,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包括在一旁围观的张清屿也只来得及伸手拽一把,压根就没碰到夏一回的人。
电光火石间,夏一回一头撞在通风管凿出的石壁上,脑门一凉,接着就感觉脸上湿哒哒一片,一摸还带点温热。
竟然流血了
辛烛一反先前漠不关心消极求死的神情,气的额头爆出青筋,膝盖一弯重重的顶了梅有乾小腹,又掰住他的手直接翻身骑上后者的背,小刀抵住他的脖子,一点也不留情,黑红色的血液不断从刀锋与皮肤相接处渗出。
梅有乾压根就没管脖子上的刀,只焦急的看着夏一回说“夏老弟你没事吧”
张清屿蹲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