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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胭的魂魄守在一旁,等聂今的第七颗星亮起,她抬手轻轻抚过聂今的脸颊。
愿你今生平安顺遂,战无不胜。
就像倪胭的祝福一样,聂今果然战无不胜,名声越来越大,成为真正的民族英雄。然而在最后一场战役中,他牺牲了。那场战役我方军队数量是对方十倍。那是多简单的一场仗,根本没有输的可能。只待收拾逃跑的敌军,便能迎来盛世。胜利是必然的,然而我方战亡了一人,那个人便是聂今。
云姐又回到了萧城,大都会重新开门。俞梅香来大都会应聘,云姐看着她那张脸,即使她什么都不会,云姐也让她来了。
俞梅香以为自己也可以像倪胭一样在大都会创造一个神话,被所有男人都捧着。反正妹妹已经死了。
然而,她显然是应付不了来大都会玩乐的这群男人们。
又因为她有一张和俞雁音一模一样的脸,那些曾经垂涎倪胭的男人们,逐渐把她当成了倪胭的替代品。终于有一天,有人想起来当初孙猛来大都会砸场子时,曾让倪胭喝了一杯下药的酒。然而没等他们看见倪胭的浪态,倪胭便被五爷抱走了。
多年前曾经的蠢蠢欲动在这些男人们心里发痒。于是,他们找来同样的药喂了俞梅香。显然,没有人会来救俞梅香。
这一年的清明,一个十五六的少女推着一位老人来到墓地。
“舅公每年都来看的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呀”小女孩问。
“她是我的爱人,真命天女。”阮钧皓坐在轮椅上,他望着墓碑上俞雁音的黑白照片时,眼中布满温柔。
“那和她合葬的人又是谁呢”小女孩问。
阮钧皓脸上的温柔笑意顿了顿,口气也凉下来“一个讨厌的人。”
小女孩更不懂了,她蹲下来,好奇地问“舅公,那你为什么要亲手把自己的爱人和讨厌的人合葬在一起呢”
阮钧皓抬起手轻挥“去玩去”
“哦”小女孩听话地起身,跑到远处玩。舅公每年清明来的时候总是要守在这里一整天,她等到傍晚再过来接舅公回家就行。
阮钧皓咳嗦了几声,苦笑着对倪胭的照片说“老啦,说不定快要去陪你了。”
“雁音,我前几天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梦里啊,没有什么五爷,也没有什么聂帅。梦里只有你和我,我们深爱着对方。”阮钧皓叹了口气,“可是后来发生了种种误会,我居然喝醉把你姐姐当成了你那个梦真的太可怕了,我居然还梦见你被柯明江那个人渣欺负,然后”
似乎是想到了那个可怕的梦,阮钧皓的心跳忽然急促起来,眼角也带着些湿。他抬手摁住自己的胸口,大口喘息了两下,待呼吸平缓些,才再度开口“幸好这只是个梦。如果这梦是真的,我宁愿你爱的不是我”
阮钧皓擦去眼角的泪,动作缓慢地戴上老花镜,拿起腿上的信纸。
他说过要用一生为她写情诗。
自她走后每一日,他都会为她写一封情书。有时是情诗,有时是歌词,有时洋洋洒洒几页絮叨情书。
前些年他年轻时常来,如今不能走路,只得麻烦家人每年清明带他来这里,把这一年为她写的情诗都念给她听。
阮钧皓温柔地念着情书,将那些过去一遍遍回忆。
从清晨到暮色四合。
夕阳落了山,起风了,放在他腿上厚厚的信纸一页一页被吹起。写满字字深情的信纸缓缓落地,将来时的青砖路铺满。
最后一页信纸被吹起,阮钧皓在俞雁音的墓碑前合上了眼睛。至死,他的嘴角都挂着温柔的笑。
我羡慕举案齐眉暮雪满头,
我称赞柴米油盐携手而行。
然,
我的爱人啊,必不是如此。
她当是我的生命,我的光。
为她生,为她痴。
为她情书写满此生路。
吾愿用一生去寻找,
若得,此生唯一。
若不得,来生相见。
倪胭在蚌壳里醒来,她望着窗外的朝阳发了一会儿呆,才从蚌壳里起身。她走到白石头身边,将掌心里四个人共二十八颗星注入白玉石。
“还要多少”倪胭问。
“当七星阵彻底亮起来的时候。”白石头说。
七星阵晦暗不明,偶尔闪烁一道光影。倪胭望着那闪烁的光影,忽然觉得那每一次闪烁都是一颗人心。
倪胭喝了一杯水,重新躺回蚌壳儿。
“送我去下一个任务世界。”
白石头迅速浏览白玉石上列出的几个世界名单,问“送你去校园世界”
“随便。”
“这次也不看原主最难忘的记忆”
“不需要。”倪胭有些不耐烦,“校园里能发生什么又呆又傻的灰姑娘总是被人欺负,我过去之后把欺负她的人欺负回去不就成了”
倪胭伸手拉蚌壳儿,将蚌壳儿合上。全然准备好了进入下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