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澜川回到农村撒欢到处乱跑,吴巧芳不想提丈夫的事, 跟在林凤身边给人称重量, 检查彩灯做的是否合格, 安心住了下来。
吴卫国不好掺和妹妹和妹夫的事, 俩口子自己理清楚什么叫过日子,日子才能过的下去。旁人掺和再多,自己不明白,下次还会出现相同的事, 一个子累,夫妻俩累, 亲人也跟着累。索性矛盾爆发后,都理性思考能不能过下去,不行离婚, 不要耽搁彼此的下一段因缘。
这些道理吴卫国埋在心里,说出来准被岳母举着棍子追着大。老一辈的思想劝合不劝离, 他到外边转悠好几年,发现与其凑合过日子,还不如离了,给彼此一份体面。
亲哥不着急, 妹子自己也不急, 廖安梅母女也就不提小孙的事。
吴家那边不急,孙家真急了,都一个星期没有见到孙子。周末儿子蒙在被窝里里睡大觉,孙母上爪子挠, 把儿子挠出家门,衣服甩到他脸上,横眉冷对指着儿子“不把澜川接回来,老娘让你睡刀衮子上。”
小孙豪迈粗犷的脸上写满疑惑,巧芳想娘家回去住一段时间,母亲气生的有些邪门。
孙母指尖被儿子刚韧的粗皮硌的有些疼,见儿子装傻,气恼地捶几拳头,和捶在石头上没啥差别,疼的她磨了磨牙,呸了一声,“还跟老娘装,巧芳为啥带孩子回娘家,你心里没底”
小孙顿时面色爆红,竟扭捏起来。孙母气的仰倒,石头疙瘩竟然羞愧,看来市井传言是真的,她真想拿刀子把儿子皮刮下来,看到底有多厚,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
小孙对上母亲明察秋毫的眼神,慌张套上衣服逃也似的跑下。巧芳一米六三,骨架大、肉软乎乎的,和大舅子站在一起显得粗壮,和自己站在一起显得小鸟依人,由此可见他不是一般的人高马大。
巧芳一直嫌弃他粗鲁,不会疼人,回娘家前一天晚上和他分房间睡,他心虚的没敢抗议,那天晚上他做的过火了,恼了她。她回娘家,自己也不能苦哈哈追过去,总觉得这样做灭男子气概,去接巧芳回家,大舅子问他咋惹巧芳生气他总不能大咧咧说出房事。
他骑自行车想了一路,快到上河村看到儿子撅着屁股看人挖藕,“澜川”
四周岁的小家伙长的虎头虎脑,比同龄孩子高半个头,幸好皮肤、面相长的不像他,要是长着一张粗犷、严肃、老气横秋的脸,估计老娘直接把他打会娘胎,从曾太爷爷到他,共用一张脸,巧芳嫁过来直接拉高老孙家整体形象,老娘宝贝的嘞,把巧芳是亲闺女,他成了上门女婿。
唇红齿白,水润明亮的眼睛盯着粗鲁老爸看了一眼,果断扭头,丢给他小屁屁。一节一节大白藕被经验老道的村民拔起来,春天在藕塘里放了百余尾小鱼,经过几个月的生长,长成一两斤重的鲫鱼,抽掉半塘水,下塘挖藕,鱼被人搅得在水里乱跳。
澜川兴奋地抓着身边的小伙伴,看到鱼蹦出水面,惊呼发出清凉的笑声。
小孙停好自行车和塘里的村民打招呼,卷起裤腿下塘帮人抓鱼,挖藕是项技术活,藕挖断了,里面进了淤泥可就不美了。
他十天半个月带着妻儿到上河村一趟,和村里的人混熟,村民们和他闲聊,他不着痕迹打听大舅哥一家对自己的看法,结果白打听了,人家从始至终没提起他。
澜川被突然窜到面前长大嘴巴的鱼吓一大跳,身体后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看到老爸挑起粗犷的眉毛恶劣的对他笑,他鼓着脸握紧小拳头。小孙让儿子抚摸鱼身,小家伙才笑逐颜开,爸叫的特别欢快。
儿子往哪里指,小孙抓哪条鱼,中午回家吃饭,小家伙懒在他身上不下去。小孙扛着儿子光明正大走进大舅子家,儿子亲父亲,巧芳总不能把他撵出去。
周美丽面色惨白,强打起精神道“妹夫”
吴巧芳挑起眉毛冷淡的看着他,见他裤子上和腿上全是淤泥,略带嫌弃把儿子抱到地上,小家伙拉着表哥到一角说悄悄话。
“你的事归法院和妇女协会管,”他帮忙抓鱼,村民送了两条肥美的鲫鱼,小孙将于交给巧芳,“多放点尖头椒和大蒜。”
“你儿子能吃辣,金豆和金宝吃不了。”吴巧芳推他到院子里冲脚,经过周美丽身边,全当没看到这个人。当着对丈夫有所图的女人面闹别扭,没脑子的人才这样干。
“你给我磕辣椒面子、蒜泥,我蘸着吃鱼。”
吴巧芳果断拒绝“没工夫。”
小孙脱了上衣,裤子卷到大腿上,用毛巾抹了身子,冲掉腿和脚丫子上的污泥,揉了揉身上指甲痕迹和淤青,自顾自说道“咱家老太太生病了,握着胸口窝吵着把我打回娘胎重生一遍,你看,伤痕全是老太太掐出来、捶出来的。”
吴巧芳呷一声,默默收回被锋利的指甲,意有所指道“不是和哪个女人妖精打架留下来的呀”
“只有你和咱家老太太”小孙指着伤痕,只有家里两个女人能掐他。
吴巧芳呸了一声,暗骂一句不要脸,拎着鱼到厨房做饭。小孙还在思考着大男人不能进